祝无伤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说道,“祝某送你黄泉一行,如何?”
姚英紧低着头,身子恐惧地微微颤抖,“师兄,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从哪边来的?东边还是西边?南边还是北边?”祝无伤横跨一步,挡住姚英瑟瑟发抖的身躯,令朱姝无法看到。
姚英仍是将头贴在胸脯上,像是没有听到祝无伤的声音,转身想要寻求朱姝的帮助。
“别装!”祝无伤指尖上渗出一缕五彩华光,“莫不是把我当傻子。”
五彩华光吞吐寒芒杀气,侵入姚英细腻的肌肤。
“我…我从东边来的。”姚英的声音几乎快要哭出来。
“师兄你别杀我,这是你们的恩怨,不干我事,我只是个侍人,在那边受人欺负,才来这里。”
祝无伤眼神微微眯起,“你让我如何信你?三息之内,给我个相信你的理由,不然我这就送你上黄泉路。”
五彩华芒如同一根尖刺,缓慢而坚定地刺入姚英心口。
姚英手忙脚乱,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铜铃,一面令牌。
令牌正面铁画银钩,刻着一道自右向左的深刻剑痕,反面写着许多小字。
“我在那边终日被他们欺负,在这里朱师姐和大家对我都好,我不想回去。”姚英毫不避讳,一把扯开衣服,露出胸前的白皙。
大大小小的淤青血痕遍布,破坏了白嫩的美感,虽然已经渐消,但猛地看去仍是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那边给的令牌和寻师兄您的铃,只要靠近您自会响动,我从未启用过。”
祝无伤猛地闭眼转头,这要是被杨伊师姐知道自己竟然让一个女修如此,还差点看了人家身子,怕是饶不了自己。
谁能想到她这么大胆,无奈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合上衣服。”
“师兄,我不想死,这里的师兄师姐们都很好,从来不打我,还教我修行,只要您能放过我,要我怎样都行。”姚英一咬牙,身上的白皙露出来更多。
祝无伤直接伸手挡住眼睛,“你个蠢娘们,赶紧把衣服穿上,我不杀你,刚才就是吓唬你。”
“真的?谢谢师兄。”姚英眼里噙满泪水。
“赶紧,赶紧,快他娘的把衣服穿上,别让别人看见。”祝无伤直接骂娘。
“哦,好。”姚英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
祝无伤见她穿戴整齐,返回身,仔细观看铜铃和铁牌。
“姚英,姚家第一百五十代独女,奴…”
祝无伤抬起眼打量着姚英,谁知道这姚英是不是施展计谋在害他,若真是如此,那这姚英绝留不得。
“你和我说说东边的事以及你的来历。”血气缓缓流动,只要她有所谎语,自己当即就能有所感应。
姚英怯生生的开口,“我是那边的家生子,从一生下来就在一座院子里服侍他们,他们若是稍有不满,就对我们这些下面的奴婢拳打脚踢,我爹娘就是这样被他们打死的。
我只偶然间听到过些杂乱的酒后胡话,那边这些年过得好像不太好,祖上的余荫用尽,被外人诸般欺凌。
有一日,突然所有人都很肃穆,听他们的交谈,好像是祖上招惹的大敌和对头出现了。
有两拨人在互相争吵,一人说不需要在意这些,其他三家自会出手,一人说若是其他三家都这样想,就是在放任大敌,他日大敌成了气候,定会来寻仇。
〳我那时刚好被叫去奉茶,因为前一天被打得太疼,走路一瘸一拐,惹得一位大人不高兴,就让我来,说什么杀了让铃铛响的那个人,如果我不去就杀了我。”
姚英说得越来越快,“他们给了我一张符箓,贴在我身上,说是能让别人瞧不见我,然后我就被偷偷送上了一艘大船,在船舱里捱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被人发现了。
那人把我赶下船,一下船我就遇到朱姝师姐。”
姚英说完,巴巴地看向祝无伤,多年的奴仆经验,让她能察言观色。
祝无伤缓缓点头,心中并没有生出感应,姚英没有说谎。
但还是不能松懈!
收起令牌与铃铛,轻拍姚英肩膀,“好,以后你就跟着朱姝师姐好好修行,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我从来没有说过,他们都以为我是乞丐。”姚英点头说道。
“很好。”祝无伤夸赞一句,转头走向朱姝。
朱姝问询的眼神望来。
“没办法,师弟我实在太招人喜欢,可惜我已心有所属,这位师妹只能另择良人了。”祝无伤无奈地摇头,语气甚是自恋。
朱姝轻笑,“往日我怎未发现,你竟如此不要脸。”
“哈哈哈哈,师姐威严太深,小弟不敢如此。”祝无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