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交修的灵器被自己毁了,十五喷出一口血,气息迅速衰弱下去,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庞,反倒回光返照,多了一丝红润的血色。
手掌无力地垂下,碎成数块的金珠掉在地上,染上血迹。
而后,十五双眼不受控制地合上,从盘坐的榻上栽了下来,没有了动静。
密室中。
随着金珠的破碎,原本滔天的海势顿时一散,计阴眼神僵硬,向后倒去,顿时不省人事。
原本山海相合地势一散,只剩下林魁撑天柱地的山岳之势,仍旧塞满不大的密室。
即将被山海合势撑裂开来的灵铁密室,随着海势的散去,也侥幸存了下来,只是极度的变形,四面墙壁以及上下两面都被往外极度地撑开变形,只差一线就会从中爆开。
林魁一惊,上前一探,气息还在,只是突然晕倒过去,松了一口气,神色难看。
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这怎么就倒下了?
难不成是那毒妇在暗中下手了?若真是如此,恐怕只有先抓了她,才能醒转。
虚立在地上,沉思想着,一个又一个思绪在脑中闪过,他虽看着粗鲁愚莽,心思却是细致。
“魁儿哥?”
计阴惊喜地叫道。
“这事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把我的静室都给弄成这样子,是不是成儿那小子又惹你生气了?
你放心,等我出关了,我再去好好教训他!
不过魁哥你也别发这么大的火,当初咱俩捡到他的时候,可是你先说也认他做儿子的,哈哈哈哈,结果却让我认了他,如今也算是报应不爽了!”
计阴爽快戏谑地笑道,丝毫不见先前那般痛苦嘶吼。
林魁皱眉,看着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他刚才说,他的心神被毒妇用一支簪子一划,裂成了两半,并用一枚金珠将一半镇住。
方才那个应该就是被镇住的一半,这一半应是那两人谎骗,用来遮掩痕迹的一半。
“魁儿哥,你怎么了?”
看着林魁呆滞不动,计阴疑惑不解,往日豪爽的他,怎么也变得这么阴沉了?
“没事,就是突然想揍变成那小子了。”林魁咧开嘴一笑,恢复了往日的豪爽痛快。
“哈哈哈哈哈,你尽管去揍,反正我不心疼。”计阴开怀笑道。
“对了,魁儿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快凝成金丹了,我感觉体内道基已经到了极点,再有一两年水磨功夫,就能自道基中孕出金丹。”
计阴笑得越来越开心,“到时咱俩再打一场,看看是你的山硬还是我的海强。”
金丹,哼!你十年前就已经凝成金丹了,他们如此做少说也让你的修为倒退了十年。林魁心中怒气窜上头顶,杀意滋生,身形越来越像沉凝的山岳。
“魁儿哥,你怎么了?不开心?怕被我打败了,没有面子?放心,我绝对不给你留面子,到时候打得你鼻青脸肿,哈哈哈哈哈哈哈。”计阴畅意地笑了起来。
“打赢我?你小子还得再炼几年。”林魁同样笑道,伸出手似乎要轻轻捶向计阴肩膀。
两人经常如此做戏,计阴也没有在意,只是一味地大笑。
捶向肩膀的手一变,点在计阴额头上。
计阴眼眸中一黯,无力地歪倒,林魁伸手一扶,轻轻放倒在榻上。
“兄弟,你先睡会儿,看哥哥我给你将那两个杂碎抓过来。”
“砰!”
林魁手臂延伸,一拳轰砸在已经变形的灵铁墙壁上。
墙壁轰然炸裂,泥土从破开的缝隙中涌了进来,就像是水流一般。
“这是哪儿?这不是原来的密室!”林魁一惊,两手同时延伸,抓住已经被泥土掩埋的两边断裂墙壁。
口里轻轻低喝一声,两面断壁重新被他捏合在一起。
“呵,两个小崽子,还挺阴险。”林魁念头一转,想明白了缘由,他们既然能在计阴一个金丹眼皮子地下夺舍成功,还能对一个金丹暗中下手,分了他的神魂,那趁着计阴昏迷,暗中将密室移到泥土之下也不算难事。
只是不知道如今在地下多深?这四面八方那一面才是朝上的?林魁转头看向四周以及头顶脚下。
以那两个崽子阴狠的手段,如果在这密室六面铁壁上布下颠倒阵法,混淆南北东西上下方位,就算是金丹若辨不了,恐怕也会待灵力耗尽后,活活闷杀。
林魁脸色凝重,在腰间一抹,手中出现了几枚算筹,这蛇蝎夫妇手段狠辣,他不得不防。
他能凝成金丹,闯出赫赫威名,连大罗寨都来去过几趟,阵关中也去过不止一次,靠得自然不是打打杀杀,自然是还有其他手段。
谁又能想到,一个整天喊打喊杀的鲁莽匹夫竟然还会卜算之法。
摆开算筹,林魁手上掐诀,心中默诵,沉声算了起来。
……
另一边,十五口吐鲜血,身子栽倒的同时,计成心中一痛,弯下腰,捂着心口,艰难的大口呼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