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比之宫还要深明大义,可见以往宫有多自傲了,”陈宫反省了反省自己,又笑道:“实不相瞒,此事,果真与宫无干,将军若不信,晚间我与高将军去访女公子,不若文远也一并前来,文远与高将军乃是主公的左膀右臂,女公子若见我们三人和睦,想来女公子定然高兴。”
张辽听了有点怪怪的,哽了一下,道:“深夜访女公子于内院后宅?!”
陈宫也知道他担心什么,只是笑而不语。
张辽脸色古怪,本欲拒绝,但话到了嘴边到底咽了下去。
算了,反正是去主公府上,倒也无妨。
况且,他也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省得陈宫支使女公子坑高顺。
“也罢,便一同前去。”张辽道。在他心里,女公子的脑子,与吕布划等号。
陈宫只笑,张辽正欲离去,只见陈登进了衙门来。
三人厮见过,见陈登进去了,陈宫才低声道:“文远近几日当密切注意陈登的动向为好。便是他父陈珪向主公上荐,破了主公与袁术的结盟,坏姻亲事小,然,收拾残局很麻烦,主公追回女公子,袁术必然恼怒于主公,这对父子其心可诛,我忧他们有不轨之心。”
张辽一凛,也知事大,便应了。
陈宫知道,这个陈登是绝不能再让他接触兵事的了。
但他还不能确定这陈登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他陈宫当时促成姻亲之事,的确有投靠袁术,留个后路的意思,但也是为吕布争取个外援,而这陈登父子呢。所思所虑,却绝非那么简单。
“陈登向来心高气傲,陈家又是公族之后,若是陈登真有异心,主公危矣!”张辽道:“此事还须禀告主公,有个决断方好。”
“不急,待晚间女公子自有计较。”陈宫道。
“你这……”张辽真是不知道陈宫是不是中了什么邪。
陈宫看着张辽特别无奈的走了,也是发笑,待到他见过女公子,便知主公有望了。天下人笑吕布者,皆是因为有勇无谋,轻吕布者,也是因为有勇无谋。如今,其女得力,徐州有望,可放眼天下了。
看陈宫坐回案上处理公务,陈登瞥了一眼,微微哼了一声。
这陈宫虽有才却无志。事那匹夫吕布,当早早图之。
且说吕布,向来喜好些宝马,金帛之物,每日里也不怎么打理军务与政务,平时无有战事之时,便在府中与貂婵喝酒作乐。
然而这几日吕布发现有点不对,以往貂婵对他十分热情,这两日竟是没空理会于他。
吕布有点不高兴,得了闲便来后院寻貂婵,问了侍女几遍,皆说未见着貂婵,一时心中便有些疑心。
见她不在屋内,进去看了看,见桌上有针黹之物,还有未完全成形的布料,心中便是咚的一跳,待上前拿起一瞧,竟是男子之衣,看窄小的身量,根本不可能是他穿得下的。
貂婵本是孤女,又无兄弟,哪里需要做什么男子之衣?!一时便疑心貂婵与人有私?!
是谁?!竟敢动他吕布的女人?!
吕布一时气的肝旺脸红,将衣物狠狠往地上一掷,喝问左右道:“貂婵呢?!”
左右吓的瑟瑟发抖,俱都道:“不知。”
吕布气的脸色发青,一时踢开众人抢出了院子,到处在园里寻找貂婵。
忽见园中有一瘦弱男子的背影,搂着貂婵又笑又闹,两人笑的前仰后合。
二人竟然在众目睽瞪之下,私毫不避讳!
吕布已气的发昏,画戟搁在前厅了,手边并无趁手的兵器,一时恼恨的大喝一声,“贱人!”
他这么一声虎吼,倒把两人吓了一大跳。
两人回首一瞧,只见吕布胀着一张脸,瞪着虎眼恶狠狠的抢越过来,大怒道:“何人敢勾我爱妾?!吃我一拳,叫你即刻去死!”
貂婵吃了一惊,脸色已是变了,吕布向来力大无穷,这一拳下去,可不得把女公子给打死了,她吓的尖叫一声,待要说这是女公子,然吕布的手实在太快,已是抢了上来,将她往旁粗暴一推,拳头已是朝着吕娴去了。
“不可,那是……将军爱女……”貂婵跌的眼前发昏,然而话已经来不及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