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也是郁闷不已。
张辽脸色微冷,稍退后一步,慢慢的扫了一眼关羽,道:“往常都说刘使君最是知礼仪之人,然而,如此驭下,实在不堪!贵三弟他日,不是死在战场,只恐死在嘴上。”急于上眼药,也不是这么个上法吧?!
关羽听了也是面色胀红,一时无法辩解,又失礼在前,只能闷闷的回到刘备身侧去了。
刘备心中微急,道:“翼德若是没回小沛,反而去寻女公子的麻烦,如何是好?!”
张辽听了心中冷笑。陈宫自然也不高兴,心道,既担心他寻麻烦,你倒是去追张飞啊。偏又不走。
杨弘侧目,刘备忙道:“长史有所不知,吾三弟翼德与温侯府女公子不睦,颇有前隙,只恐生事,备实在担忧。”
杨弘果然听了进去,虽知刘备说话定有目的,然而却还是疑惑的道:“温侯府女公子?!”
张辽和陈宫已是心下大怒,恨不得打死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刘备。
“正是前番与袁公路之子定下姻亲的女公子吕娴。”刘备道。
杨弘讶然,看着刘备,听他继续道:“女公子当真不愧为温侯之虎女也,当日竟让吾三弟惜败于她手,虎父无犬女,此番长史前来,若是能再结姻亲之好,两厢联手,对敌曹操,曹操必败!”
陈宫心中已是大怒。这刘备当真是能让人恨的咬牙。倘若吕娴只是个普通女子,刘备断然不会说这种话,巴不得联姻不成,他怕两边联了手,先图的不是曹操,而先是他刘备了。
然而眼下,明知徐州断然不可能再舍弃女公子,刘备再说这个话的目的,分明是想要让袁术与吕布翻脸了。
这个刘备的用心当真是险恶,别说杨弘看不上了,便是陈宫,一向也知他这个人,披着个仁义的皮子,说的话,都是针与刺,处处挑拨,刺的杨弘心中生疑。
张辽也忍着气,扫了刘备一眼。徐州都要把吕娴掩藏起来,可这刘备此来,竟然想要把吕娴拖下水。明知道因为联姻一事,吕布与袁术已是生了积怨。
陈宫哪里能让刘备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事,便笑道:“长史有所不知,温侯莽勇,而府上女公子自小也是骄纵长大,更是横行无比,便是徐州城百姓也惧她如虎,听闻袁公路府上小公子却温文尔雅,若是能相配婚姻,自是极好。只是,女公子从小都被宠坏了,万一以后不成偶,倒成怨侣,如何是好?!届时反而因儿女之事败了袁吕同盟,反为不美。”
张辽也笑,道:“连张飞都不是女公子敌手,更况乎袁小公子?!便是辽,也只能堪堪应对!”
杨弘心中咯噔一声,听刘备和陈宫的话不对,只怕其中必有极大隐情,当下也没有发表意见,只暗暗思忖着待进了徐州城,再细细详查一番为妙。
刘备笑道:“此话也正在理,虎父无犬女,上阵父女兵,待曹兵来,奉先执守一军,女公子执一军,若再得公路相望,备与臧霸为两翼,曹操必败!”
杨弘不听则已,一听心中已是猜忌不已。不知不觉,吕布竟然已经势大至此了吗?!
陈宫见刘备说话处处机锋,心中十足的不愉,更觉刘备这个人,必得除之!一路人心各异的往徐州城去。而草庐之中,却依旧闲适平和。吕娴在正堂眯眼枯坐,忽闻一阵马蹄声来,有人下了马,脚步放轻了进来,她睁开眼,却见臧霸逆着光站在门下静静的观察着自己呢,眼神磊落,倒也大方,不见小人暗搓搓的眼神。便笑道:“今日宣高怎么不去军中挑战?!”
臧霸栓住马,平静的道:“张辽不在军中。”
原来是知道今日袁术帐下来使者了。
“速进来坐!”吕娴笑道:“今日我非温侯之女,而宣高也不为琅琊一霸,只当你我,皆是江湖豪客,无需虚礼方好。”
臧霸当真是豪迈一笑,践脚上草****方方的掀袍便坐了下来。
他们彼此都看出来对方都是那等子不耐烦礼数的人。竟是相对一笑,引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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