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娴难免也发了狠,道:“我且去见见他。”
高顺见她郁气,便道:“倘若真不心服,退曹之后,陈府留不得了。”
吕娴心中微闷,点了点头。
陈登也听说了这件事,闻听人被枭首,心中已然咯噔一声,正欲写信与刘备,却见吕娴先来了。
这一次,却不同以往,她的脸色沉肃,带着慑人的煞气,一双眸,紧紧的盯着陈登。
陈登不知为何心中微一慌,打了打气,才直视着她,见她不言,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君是小人,我是女子,元龙是想一较高下?!”吕娴淡淡的道:“君自诩是君子,却行小人行径,偏偏学那妇人手段,难登大雅之堂!”
陈登勃然而怒,压住盛怒,薄胀了脸面,道:“女公子不容登乎?!”
吕娴冷笑一声,半点笑容也无,道:“元龙如此谋划,最好这徐州能落入刘备手中,倘若不能,你陈府满门上下,皆不活。”
“女公子欲以袁术之手杀我?”陈登道:“那登届时可看徐州落败,落于袁术之手!”
吕娴道:“我要杀人,不会借刀,我又不是刘备。”
徐州也落不到袁术手中去。
吕娴道:“我对元龙一忍再忍,然元龙却次次越发狠辣,更是欲借刀谋我父杀我。元龙,自以为天意在刘备吗?!”
陈登不语,气势却弱了几许。
“没有下次了,既便是我,耐心也是有限的。”吕娴淡淡的道。
“你怕了,”陈登道:“怕有朝一日,吕布不能容你……”
吕娴没再理会他,上了马慢慢的走远了。
而陈登此时才像喘过气来似的。刚刚她的威压,令他有些透不过气,竟比吕布还要强。
这个女子,恩多也,威也重也。
好生厉害。
她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不会毫无底线的一次纵着他,次次纵着他。发出了这等的威胁。
陈登抹了抹汗,也知道下一次,不是他计成她死,就是他计败,全家覆灭了。
他发了一会儿愣,心中苍惶,可是待清醒过来,依旧还是执着的给刘备再写了一封密信:等待时机。
“真是屡教不改。”吕娴的耐心其实也有点被损耗干的感觉。
可是放弃陈登又不甘心。
然而放过他,又极为生气,一时之间,真是莫可奈何。
忍耐之下,唯有当此,作为修心之行。
现在大战在即,是不能动陈登的,若见血甚多,必动摇人心。
这是吕布,陈宫,以及吕娴极力避免的。
却说华佗正在山间采药,却偶遇一个小童,那小童也不言语,只是跟着他笑。
华佗见他傻乎乎的,便道:“小儿何不归家去?!”
“无家可归矣。”小童道。
华佗一怔,良久道:“是了,如今天下大乱,有家可归的,又有几个人呢?”
心中便是一动,心动他便无学医之才,然而做为僮仆却是足够的,便走近了几步,道:“你要是无处可去,不若跟着我进山采药,可好?!”
小童却只笑,也不点头。
华佗以为他不知事,有点傻,便笑道:“小老儿虽也家无多财,然多养活一个人却是可以的……”
小童道:“你就是华神医吗?!”
华佗摇首笑叹道:“小老儿神医之名可担不上……”
“嘿嘿,你很快就是了,”小童笑嘻嘻的道:“我有一物与你,你且看。”
华佗茫然的接了过来,道:“这是甚物?!”
小童道:“神医何不举家归于徐州府?!”
华佗失笑,正欲说他的家不在徐州,却见那小童转身就跑了。他一头雾水,打开布巾一看,却是激动的瞪大了眼睛,急叫道:“小童,莫走,且与小老儿说个分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