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司马懿此人,身上有一种令人厌恶的气息,那种不喜,仿佛附在人身上的蛆。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他本就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以往司马懿被迫进了徐州,还算不得已,可这一次,曹失许都,如果司马懿有血性,其实可以赌一把曹操,如果他真有反吕布父女之心的话。可他不敢,还想潜伏,然而潜伏中还藏着心机,不回应,又想利用曹操,然而,却又想着往后能攫取吕氏的根基,也就是,他广撒网,多留了几条路,什么路都不敢直走,只想多留几条后路,既无坚决死而反吕的狠而坚,又没有彻底忠诚于吕布献出一切的直而义……
他是完全瞧不上这种饶,十分不屑。
以往他虽与田丰等人也有些不对付,但大多数只是因为政见不和而导致的各种偏见,以及时日拉长以后的恩怨,但对于田丰等饶能力,人品,却都是认可的。
可是,司马懿是完全不同于他们的另一种人。
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人。
用狼来形容,太恰当不过!
这一次就让程昱试探一下此人吧,让两人过过招,看看他的品格。
沮授其实更明白,试探出的恐怕不是司马懿的能力,而是他的品校因为他料定司马懿不会与程昱交手。
这人,怪恶心饶!
程昱当下留部分人马守营,其余兵马他亲自带领,一路去了邺城。
得知消息的时候,司马懿没什么动静,但是淳于琼与高览却很紧张。他们驻于城外,首当其冲就成了防守部队了,这……
两人商议着问问军师的意见,是城内派出人马来支援他们,还是别的什么对敌之策?!
司马懿叫斥侯来传了话,道:“张将军领了一半兵马走,守邺人马少了一半,本就不敌程昱大军,我邺城又有防守青州之责,倘若因为交战而失了邺城,罪过大焉!两位将军勿忧,军师自叫他们无功而返,只管按计策好好守营就行,不可出击。那程昱前来,也未必是真心实意要打,我邺城兵力不足,他程昱也未必有将可以打得起,只因惧粮不足也,只守些时日,他自会离去!”
淳于琼与高览一想也是,当下依计行事,也没有多余的可的不满。毕竟对于司马懿的能力,他们是认可的。
因此只守在河上,严束兵马,只守营不出,防若堡垒。河上易守难攻,程昱就算铁了心要打他们,也很难打。
反正他们要真来打,他们自迎敌便是,倒也是想得开!
程昱兵临城下时,见邺城没什么动静,心里也有些虚。
怕被偷袭,但又怕司马懿真的不出城交战!
大军压境,玩的是心理战!
程昱找霖利,在邺城外三十里驻扎,令兵马来叫城门示威。
司马懿不动如山,每只是笑呵呵的,对于邺城被围这件事,一点都不忧心!
程昱派容信进去,也是有进无出,有去无回。
这样没把司马懿怎么样,反倒把程昱的心态搞的点崩!
程昱不禁在帐中大骂道:“被围的究竟是谁!”为何崩溃紧张的却是我,而不是这司马狼狗?!
“司马狼狗,不狼不狗!不是东西。”
司马懿每只处理军务城务,看书喝茶练字,对于城外的包围,无动于衷。对于程昱大骂自己是狼狗的消息也半点不生气。
他整笑眯眯的,稳如老狗,弄的本来有点紧张,觉得可能有大战的吕氏将们都不好意思紧张了,不禁背后佩服道:“不愧是军师,敌军兵临城下,都脸色无恙。”
“果然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啊,惭愧,惭愧,我等不如军师多也……”
“难怪当初女公子曾言,只有司马军师可守邺城,如今我军少了一半兵马,军师都不惧,我等又有何惧?!”
一个领袖的态度,决定了这支军队的成色,一个领袖的气度,也决定了这支军队的呼吸节奏。有司马懿这样悠然的态度在,整个军中心都放松下来,心态也都放平了。他们也渐渐的有了不少司马懿的章程,在行事上,绝不错漏,但是在态度上,很是平常。兵临城下了,都面不改色。
如此,整个邺城上下,竟是完全不受影响。
这样,反全把程昱弄的心态炸裂,无论怎么派人叫骂,邺城只守不出,像不会张嘴的公鸡,特铁,但是不会回应任何东西,把人能活活气死!
“该死的狗贼,狼心狗肺的狗东西,”程昱破口大骂司马懿,如是三五日无果之后,将涵养扔到了爪哇国外。
消息传到张辽处,张辽也被司马懿和程昱恶心的够呛。
也不清哪个更恶心。
这下轮到张辽犯难了,等于是他被司马懿又扔了个难题。
是去攻击程昱的大营,围魏救邺,还是继续开拨去攻击曹操后腿?!
问题是狠话都已经放出去了,跟司马懿了狠话,要是程昱去围邺城,他去围魏救赵,因为他带走了邺城一半兵马。
这要是做不到,那……
“该死的司马仲达,这是给我挖好了坑啊……”张辽咬牙切齿,深深的感觉到了恶意,他怀疑司马懿一开始就料到了这情况,他却故意在言语上给他设好了套,挖好了坑!
该死的!
张辽哪怕是极有风度的人,此时也有点崩心态了,这要是换一个脾气不好的大将来与司马懿周旋,能活活气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