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千秋微微地笑起来:“你不但不觉得自己糊涂,而且觉得自己有功,我这句话,没说错吧!”
“呃……”
“常家、何家还有其他的家族――那都挺重要的不是吗?毕竟没有他们的协助,我们很多事情都办不了,可是,前提是,他们是在协助我们,而不是反过来――牵制我们!”肖千秋的手稳稳地移动着喷壶浇另外一棵开得正艳的六月兰,说出来的话可远没有那么风雅了:“把常延寿杀了的话,他们会更有用的。”
肖在礼听得一哆嗦:“短期的确可能如此,时间一长,难保没人会生反意,杜家和景家也不是没有收人的意思。”
“短期有用,就可以做很多事。”
“老祖,做事总是要为长远打算,何况,短期内我们没有那么多要做的事。”肖在礼极为诚恳地说道。
〹“哦?你真以为没有要做的事?拜死教的事情呢?你怎么看?”
“族里已经遣了一名长老带了三名执事去查访了,料想鬼国与我山河远隔,一路镇守仙家无数,能有多大力量潜伏过来?不过一支余孽,诈称花神,愚弄几个无知民女,弄些血食钱财罢了,想要成事,除非一路仙家死绝了――这怎么可能呢?”拜死教出现在肖家高层看来不是小事,这都是合族久经任事的长老执事们讨论的结果,肖在礼全程参与,此时娓娓道来,将理由、处理办法都说得一点不差。
“这还真的有可能。”肖千秋说。
肖在礼一下子噎住了,半响道:“不可能!不……”他忽然想到肖千秋刚说过他不是随便说话的人,立马停住了自己质疑的声音,但是他的背后止不住地冒出汗来,这是他前日几乎为肖兴龙斩杀时都没有出现过的情形。
“七大仙门之一的云溪派,每五百年都派遣使者来我月夕五国,拣选优秀子弟至云溪参见,有杰出者便可入门,这你知道吧――而今,离他们应该来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三十年。”
在肖在礼的抽气声中,肖千秋轻飘飘地扔出了一句话:“月夕山究竟那边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肖在礼艰难地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音节,肖千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们的时间,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