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食指指尖碰到花叶的那一刻,就像堕入了迷梦,指尖渐渐酥麻,变得无力,紧接着便是手臂,然后再是身体,最后头脑也开始昏昏涨涨。
她感觉很舒服,好像从来就没有这么放松过。
她倒地,昏睡了过去。
……
兴庆西边的广饶山脚,林仓央和绿衣服贴身宫女伶儿在一条林间小道上走着。
这间小道虽然算是广饶山脚边,但其实还是隶属于仓央公主府的地域。因为林仓央从小聪明伶俐,最受林宏治的喜爱,她也就被赏赐下来了一块广饶山脚的一块土地。
广饶山是大余国的最重要的山峰之一,半山道和山顶有宗庙祠堂不计其数,供奉着大余国历代的皇帝和有名的臣子。
广饶山一向是皇家的禁地,平常百姓莫说是上山打猎或是祭拜,就连跨过山界一步都是不可能的。
但林仓央却能够在这里拥有一块土地,而且每年都会跟随着林宏治前往山顶祭拜先祖,祭告天地神灵,可见她在林宏治的心中究竟占据了多重要的地位。
其实有时候,林仓央都会觉得,林宏治是把自己当做大余国的下一任接班人来培养。
大余国从来没有过女子作国君的先例,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林仓央有时候确实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是她自大,而是委实大余国目前的两名皇子都太过于贪玩无用,林弘治也从来没有对他们给予过希望。
大余国历来不重皇子的生养,林宏治也是个专情的人,一生只娶了两名女子,到他这一代便更是人丁稀少,嫡生女两人,嫡生子也只有两人。那两名皇子从小天性顽劣,从小最不爱读书,反而对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感兴趣。
其中一名皇子名叫林从无,有断袖之癖,最喜欢美貌小娘子,十二岁开始便驱散身边所有女人,把身边人全部换成是小娘子来侍奉他。皇家哪里丢的起这样的脸?林宏治找人管制他,也骂他,但是每次不给小娘子给他戏弄,他便是茶饭不思,有好几次几近要饿死过去,林宏治气得不知该怎么办,也就破罐子破摔,不再管他。
另一名皇子名叫林从有,脑子倒还是聪明伶俐,只不过从来不会把头脑用在正事上。他自从小时候见到了修士们的神通广大之后,便再没了心思学习兵法和帝王心术,一心只想着修行。按照他的说法,那就是管理王国多无聊,虽然想要什么都能有,但事事都要靠别人去执行,远不如自己本身有能力来的爽快。
但哪有帝王能学习神仙术?这是世俗界和修行界共同的大忌讳,天理不容。
人间是人间,神仙是神仙。这两件事,从来就是两个不同的体系。
不过这位林从有倒是自命不凡,越是和他说帝王与修行者之间的鸿沟差距,他就越是想要学习神仙术。后面闹闹嚷嚷着便离开了兴庆皇宫,跟着一名皇家的供奉前去海外去寻找地外神仙术,已经离开四年多了,杳无音信。
林宏治对他也很心烦,从来不提及他,只当他死了。
便是在林仓央思考这些东西的时候,天边落下来的那一道火焰与兴庆皇宫里的白光碰撞在一起,声势惊天动地。
林仓央目瞪口呆,后退了两步,自语道:“这是皇宫的大阵……被触发了?”
“究竟……究竟是什么事,能让皇宫大阵被打触发?”
林仓央神色恍惚,脚步摇摇欲坠。
伶儿赶紧跑过去,扶住林仓央,担忧说道:“公主,小心点!”
林仓央深吸一口气,缓过神,坚定地说:“走,我们去找闫宁,我要出去!”
闫宁,便是监视着林仓央的那名老者武夫。
但还没等她走出几步,便看见闫宁已经向她走过来。
她愤怒地对闫宁说:“快点告诉我,皇宫那边发生什么事了!要是父皇有半点事,你第一个逃不了责任!”
闫宁不说话,慢慢让开身体,林仓央这才发现闫宁身后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手持一根小木棍。
林仓央面露疑惑,不确定地问:“凌国师?”
凌厉笑了笑,把木棍指向林仓央,平淡地说道:“公主殿下,从明天开始,你的身边将会被大余国最忠诚的死士保护,而你也不必再整日待在公主府里,以后就开始跟我学习政法。”
林仓央难以置信地看着凌厉,似乎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性。
她急不可耐地问:“父皇他怎么了,是出事了吗?快告诉我父皇他怎么了?!”
凌厉微微摇头,说:“不要急,公主殿下。陛下他好得很,而且从明天开始,你就会看见一个崭新的,上进的,勤政的陛下了。但是你,必须要跟着我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