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细软分四份,各营取一,不过李丹把前营那份中取出六成多交给麻九,让他分配给护卫队、弓箭队和留守的官军弟兄们。
做为交换,除去那三个营拿走九匹健骡外,前营留下了大多数牲畜。
这里面李丹打了个埋伏,甲胄对外说火器大队(火铳中队加铜炮中队)暂时借用部分(和火铳、铜炮相同),等抵达上饶后再上缴,但借用多少却没说明。
另外武器中他让巴师爷留下了三十几张弓,没有写到清单里去。
几个人刚把瓜分的事情说完,就听外头一片声的喝彩叫好。
李丹忙命毛仔弟出去看看,转眼小家伙跑回来,兴奋地说:
“黑大兄回来,取了敌将游三江的首级,说已拿去交俘虏们认过,确是本人无疑!”
屋里众人都跳起来,刚到门口就看到黑木喜滋滋地在一窝蜂(顾大)、杨乙和赵敬子等人簇拥下走来。
见到李丹单膝跪倒:“属下带人在北下塘边搜寻,赖防御威武,找到那游三江。”说完将当时情形原本说了一遍:
“后来有被俘的亲兵说,他们是觉得游三江活不成,怕拖累自己,所以将他弃在塘边的。”
旁边顾大道:“方才黑兄弟带我骑马去塘边看了尸首,那厮先是小腹中了铳弹,马也中弹倒下,腿被马压断啦。
就算抬回来今晚也无生理,黑兄弟做得对!”
“好!很好!”李丹非常高兴,叫巴师爷取十两银子来:“拿去同那两位兄弟分了!”
“呃,属下取了那厮的锁子甲回来献给大人!”黑木从身后赵敬子手里接过一个托盘来高高捧起。
李丹将手一挥,说既是你得的就赏你了!
萧万河同周芹、潭中绡皆表示同意,不容分说围上来帮他七手八脚地穿了,大家齐声喝彩说好个堂堂的武士!
打了胜仗很高兴,又有钱分下来,整个营地都喜气洋洋。
泉水村的村民也高兴,总算可以安心回家了。
和尚们松口气,这场仗没有殃及他们真是佛祖保佑!
通治一本正经地在官道边带着两、三个和尚为阵亡者念经,连行悟也恭恭敬敬地给每尊佛像上了香,又给灯内添了香油。
李丹见史茂袖着手面对山下的战场连声叹息,上前奇怪地问:“老和尚去下边念经,你不凑个热闹?”
史茂回头看看他,见李丹身后挂着双插,腰里挂一把鲨鱼皮鞘燕翎刀——这套装备原是朱校尉的,被周芹缴获来献给李丹。
“防御好威风!”他喝彩道。
“本来没有威风,自打了胜仗便有了。”
史茂听了一愣,失笑道:“不意防御竟也会打机锋!”
李丹哈哈大笑:“小技耳,胜利之余一乐而已。”说完点点头,提醒他:“兄台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在下不过是有心向佛的修行人而已,哪有力量去超度他人?”史茂自谦地摆摆手。
“那你在这里……总不会是在作诗?”
史茂面皮上微微发红:“略有感触而已,尚未成诗。再说,”他看看这雄赳赳的年轻武士:
“血雨方住,腥风才停,耳边犹有喊杀声。唉,这会子作诗,是不是有点……?”
“锋镝乍作惊飞鸟,草动方显伏杀机。三军踏破麻油寨,山塘传捷奏凯笛。牛刀小用染灵岩,落日烟霞渲赤壁。既胜且论尘外事,逢君寄傲余今夕。”
捻须咂摸半晌,史茂对着李丹躬身叉手:“防御捷才,茂实不如也!”
李丹嘿嘿地笑着,用手点史茂:“我看茂才(史茂字)你啊,心在红尘!根本就不可能做个实实在在的修行人。”
史茂无语,半响长叹一声;“茂本佳人,奈何寄身青灯呵!”
“哦?兄台话里有话,可愿与我详细说说?”
“这……,防御愿拨冗到寒舍小坐否?”
见他真地展臂相邀,李丹也郑重起来:“佛门净地,待我去了武装再随君入内。”
说完,招手让黑木和毛仔弟过来帮他卸去双插和燕翎刀,只带了毛仔弟一个,同史茂一起前往他寄住本寺的那间洞屋。
这是用一个崖洞分隔成的三间,但两边都没人住,据说来了走、走了来地,连史茂自己都记不清他换了几位邻居。
房间面宽不大仅有七步左右,进深到有十几步。
内里有些暗,点着油灯里面可以看到有张竹床,床头放着两只竹笥。
外面是张同样竹制的方桌,旁边却不伦不类地摆着两把造型优雅的雕花方凳。
史茂在外面灶台边烧水、沏茶,见李丹好奇地打量这两张凳子,笑着说:
“在下的一点小爱好,让防御见笑了。防御请喝茶。”
说着捧来只玉釉荷花碗放到他面前。里面一簇碧叶缓缓舒展,水色渐深,浓郁的味道弥漫开来。
“好茶,好器!”李丹附身观察,轻声叫道。抬头看着史茂微笑问:“难不成,这也是君的小小爱好?”
“防御的目力真是……。”
“哎,等等。”李丹拦住他:
“今晚我在你家,这里没有什么防御使。你是茂才兄,我是李三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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