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月没有吭声。
赵容朗倒是回道:“是我这妹妹来替我操心婚事了,不过,我已经回绝了。多谢厚爱,我家中已然有了未婚妻!”
“我还有事,就不做耽搁了,考场上见!”
说完,他也没多留,只又拱了拱手,就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竟也没再理会江逐月和赵容涛,态度极其的冷漠。
江逐月愣了愣,她刚要追上去,就被江明衡给拦住了,“站住,你想干什么?方才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江逐月有些恼火:“与你何干?”
“你是我亲妹妹,做出这般不知廉耻,不知进度的事情,你还问与我何干?”江明衡无语至极,“你个黄花大闺女,竟然替别人操心这种事情!人赵兄,父母健在,婚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掺和什么?你还嫌弃你的名声太好听了吗?”
江明衡没想到,不过短短几日,妹妹竟然又做出这般丢人的事情来!
赵容涛也是听着直咂舌。
他还是头一回听说,妹妹给曾经的哥哥找未婚妻的!
还是在对方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这不妥妥地叫人枉顾名誉,做出抛妻之事吗?
可真是大胆至极啊!
江逐月见赵容朗越走越远,心里是又气又急,听到江明衡毫不客气的话语,她气得眼泪都滚出来了,“关你屁事!”
“江明衡,我没有名声,难道不是你害的吗?都是因为你胳膊肘子往外拐,我的脸都被你毁了,你还想害我到什么地步?你心里永远只有赵宛舒一个妹妹,我算个什么东西?”
“你既不想当我哥哥,那你就少管我。”
说完,她甩开江明衡,快步去追赵容朗的马车。
“等等!”江明衡被她骂得也心里难受,看她不顾危险追车,他脸上浮起惊惧和担忧,连忙又冲上去把人给拉回来。“那么危险,你想干什么?不要命了啊!”
“让他走了,我才没命活了!”
江明衡总觉得事情很奇怪,他蹙眉:“好了,别哭了,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歹是你哥哥,要是有事,我自然给你顶着了。”
江逐月也知道,现在赵容朗是拉不回来了,但这罪名总是要有个人担着的。
不能是她办事不力,那就该是江明衡横插一脚干涉了。
故而,她垂下了头,断断续续徐低声地说明了江飞凤的所为。
简单归结就是,江飞凤喜欢上了赵容朗,知道她跟赵容朗曾经是兄妹,就派她带人前去见面求亲。
江明衡听得眉头直皱:“荒唐!哪里有女子这般寻夫婿的!?江伯父自然会替她寻好丈夫的,她缘何……你也是。不想着规劝,如何还跟着她一道胡闹了!”
江逐月:“我成日里在府中,寄人篱下,我还能反驳她不成?回头,多的是手段对付我。”
江明衡一噎,顿了顿,他说道:“我陪你去见表妹。”
江逐月自然是巴不得。
赵容涛跟在两人身后,真的是暗暗捏了一手汗。
这安京贵族的姑娘都这般豪迈吗?
同时,他又有些羡慕赵容朗,前头被柳大儒看中,招为东床快婿,转眼他又被江阁老的女儿看中,这到底是什么运气?
难道就因为他那张好脸吗?
可他跟赵容朗是堂兄弟,脸也没差多少吧?
几人走到巷子里,果然看到一辆低调华丽的马车停在里面,听到外面的响动,江飞凤迫不及待地掀起车帘,待得看到跟进来的江明衡,以及不认识的赵容涛。
她蹙了蹙眉头:“怎么回事?我要见的不是他。”
江明衡是表兄弟,她是见过的。
但赵容涛是个外男,她不曾见过。
赵容涛见到江飞凤的瞬间,眼底划过惊艳。
他没想到江飞凤竟然这般美丽,跟她的行为截然不同的是,她长得极为的甜美娇艳,就像是一朵温室的娇花,叫人见之忘俗。
赵容涛摸了摸脸颊,心中很是愤愤不平,嫉妒像是毒蛇啃咬着他的心。
苍天真是不公!
为什么啥好事都落到了赵容朗头上!
这般美丽又家世显赫的姑娘,为何就非看中了赵容朗,关键是他还嗤之以鼻地拒绝了!
江逐月身体一僵,刚要上前解释,赵容涛已然调整好心情,他上前一步,挤出一抹他认为最好看最温柔的笑容:“见过江姑娘,鄙人赵容涛,是赵容朗的哥哥。恐怕他不能前来了!”
江飞凤本来不待理会他,闻言,她的视线落了过来,打量了他两眼,“哦?你们是兄弟?看不大出来呢!他为何不肯来?”
见赵容涛愿意当出头鸟,江逐月自然是做鹌鹑状。
赵容涛得了在美人跟前献殷情,抹黑赵容朗的机会,当然是不遗余力的。
他连忙道:“阿容说他多谢姑娘错爱,只是他已然有未婚妻,就不亲自前来了,叫我们代为转为其意。还能姑娘另寻良缘!他……”
他话还没说完,江飞凤的面容却是骤然大变,她生气地拍了一记车门,怒道:“你说什么?”
赵容涛一愣,以为她没听清,重复道:“他不能前来……”
“下一句。”
“已然有了未婚妻……”
“未婚妻!!”江飞凤咬牙切齿,目光如针扎向江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