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书房外被支开的内侍,还有紧闭的房门,慕容北辰这才察觉到了些许异样?
自己生的孩子,他们心里有没有鬼,慕容北辰哪里还有不 还有不明白的?
他没有惊动他们,偷偷在外面偷听,想看看这两人究竟要做些什么。
可是没想到,最后竟然偷听到了那么一番话。
他们竟然是来找娘亲的……
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哭声,慕容北辰的心里便像是被刀子狠狠地戳了几下似的,闷疼闷疼的,十分难受。
慕容北辰推开了书房,又打开了那暗格,看着里面的一卷卷画像,面上神情落寞,心里也像是翻江倒海了一般,难受极了。
他拿起了最上面的那一副,打开一看,便是那副她在梅花树下回眸一笑的画面。
慕容北辰不觉又有些感慨,难为那两个孩子,进来偷东西的,最后还原现场还能还原得这般真切,连这最上面的这幅画都没有弄错。
甚至整个画卷的摆放,也都跟一开始并无二致,单单这么看,是半点都看不出少了一卷。
不用说,定然便是儿子的手笔,毕竟,就女儿那个毛毛躁躁大大咧咧的性子,定然绝做不到这般周全。
慕容北辰把那些画像一一拿出来,打开了细看,每看一幅,心头思绪便禁不住随之牵动,到了最后,他整个人都有些难以承受,只呆呆地坐在了书桌前,半晌都没再敢多看一眼。
这狠心的女人,竟然当真一去不回……
这短短四年都已经这般度日如年,余生那么冗长的几十年,又让他如何继续熬下去?
慕容北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些年,柳纪年和柳桃之、柳夭夭两姐妹一直都在外奔波,他们要找当初灭族的仇人,慕容北辰也派了最精锐的暗卫给他们一道同行。
可是,他们都已经找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找到。
不仅仅是当初隐族的人没有寻到,他一直期待着的关于凝猫的任何消息,也没有传回只言片语。
他从来都没有放弃,也不愿意放弃,可是,老天爷,能不能给他一点希望?让他存着一些念想?哪怕只是一个虚如缥缈的奢望也罢。
慕容北辰这一天一直都呆在书房里,原本积压在御书房的公事,也都暂时撇到了一边,没有任何人敢打扰。
直到晚膳时分,慕容北辰才终于从书房里走出来。
表面上看不出半分异常,整个人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贴身伺候的人都隐约能感受到,皇上的心情不佳。
有那惯会多想的,未免就会对这件事生出了联想,今日祁王和公主都来过,而且也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好半晌才出来。
皇上半道折回来之后也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那么老半天,出来的时候浑身气场就变了,莫非,是祁王和公主做了什么惹恼了皇上?
然而,他们这样的想法,也只能暗自埋藏在心里,表面上时半分都不敢表露。
而就在宫人各怀心思的时候,慕容北辰却是突然开口吩咐,分别给芳华殿和重华宫送去了一箱箱的赏赐,然后又摆驾去芳华殿用晚膳,顺便再去重华宫传话,把祁王一起叫上。
宫人不觉有些唬住了,要说是鸿门宴,前头吩咐赏赐下去的东西个顶个可都是极好的。
要说不是鸿门宴,皇上的脸色,未免太难看了些。
得,圣上心海底针,也别胡乱瞎猜了,好好听命办差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