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恙含笑未语。
反倒是季谨,秀眉微蹙,越想越觉得那些突然冒出来的说书人确实可疑。
决定回去便去官衙一趟请江大人查一查。
幼初不理朝事,她却通过伯父,知道西域诸国最近的异动,再加上之前说过比试的事情。
想到比试的事情,季谨又有一个疑问涌上心头。
“宁公子,你之前说的西域诸国比试的事,为何至今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没有收到消息?可能是从京安城送信到金陵需要时间?”
宁无恙看向了秦时。
关于古代各种消息传递需要的多少时间规定方面,他懂得绝对没有跟在老皇帝身边的秦时多。
按道理来讲,这场比试输赢关乎大兴国运,江南才子辈出,此时早应该听到消息,动身前往京安城去参加比试,为报国家才对。
怎么可能没有动静呢?
“陛下对此事甚是关心,应当三百里加急送往各地,除非,路上因天气发生延期,就算如此,从京安城三百里加急送信至金陵,最多也不得超过七日。”
就像秦时他自己骑着千里马赶来。
也是换马不换人,可见陛下对此事有多重视。
然而,距离他来金陵城都过去了半个月,还未有比试的消息传来,号召江南道才子入京,确实不太正常。
宁无恙听完秦时的解释,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三百里加急的话,驿站不可能不重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五公子,徐大人来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管事急匆匆的领着一行人走进了院子里。
正是徐几道、飘零,还有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余领将。
“宁小友,数日不见,你变黑了不少,脑门子被晒得泛着铮亮的黑光呢。”
徐几道未语先笑,只是调侃的这话,再配上方才华易说过的话,实在让人笑不出来。
宁无恙干脆也不赔笑了,直入主题的发问:“徐先生怎么又来了?”
江南道巡抚不应该很忙吗?
而且徐几道不日还要上京去,需要把堆积的差事压缩时间处理完,闲着没事老往他这里跑……看着也不像是来传旨的。
“别提了,我是从洛河道交界处赶过来的,从京安城来的驿站信差,因病倒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一倒就是十天,后来怎么想怎么觉得古怪,说当时像是中了邪一样,还以为只过去了两三天而已,我一听这个,就知道可能是着了别人的道,干脆亲自接收了这封信,给你送过来。”
徐几道把轻飘飘的一纸信封交到了宁无恙的手里。
当宁无恙看到是信封而非圣旨时,直接笑了。
鉴于老皇帝已经派了秦时来护卫他的安全,不可能再专门给他写信,而按照老皇帝又护卫又监视的做派来看,应当是“说客”来信。
要论京城里能给老皇帝当说客的人选,那只有一位。
咱们大兴的娴郡主。
打开信封一看。
果然如此。
特别是上面的内容,一眼便能看出来周静娴对于让她当说客这件事,也挺无语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老皇帝不可能连这种最基本的互信问题都不懂。
果然还是怀疑他在周安之死的事上,做了手脚。
“宁小友,信若看完,你抓紧回一封信,京城那边,据说还等着你的消息,已经迟了这么久,再拖下去,恐怕对你名声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