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眼疾手快把信扔到了一边,才避免了手里的信被墨汁染黑,无法阅读。
“王爷恕罪!”
刚才在阿毛面前还趾高气昂下达命令的看狗护卫,二话不说跪倒在地,低头求饶。
他知道这砚台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晋王此时心情不好,不抓紧认错的话,很可能以后就别想再在王府当差了。
除了甲初以外,剩下的那些护卫们更是跪倒了一片,直呼恕罪。
周钰看到这一幕,眉头微蹙。
他知道这是父王御下的手段,可这种手段他实在不敢恭维,因为无论是自己做错还是他人做错,听多了这种自请责罚的话以后,只会将过错都归咎于他人,而不反思。
可晋王府还轮不到他周钰这个新任世子说了算。
周钰只能出声平息晋王的怒火:“父王,不如我们先商议其他的事项?”
他不擅长像周安一样说讨巧的话,只能采取转移注意力的手段,剩下的事再慢慢自行处理。
晋王本来看那些烂账看得疼头,特别是府内的开支。
以前这些账目都由王妃来打理,他只知道王妃经常用娘家的店铺营收,来补贴王府,可自从周安死后,王妃一病不起,府里有许多人想接手这些账目,他想着做个梳理再说。
没想到这一梳理,才发现自己养的这些女人,居然如此败家。
更让他感到恼怒的是,这些账目还是在周钰面前一起查看的,丢脸都丢到儿子这里了,他岂能不怒?
这时有了台阶,晋王顺着便下,指着掉落在地上的信封,询问跪在地上的看狗护卫。
“这是何人送来的?”
看狗护卫连忙回道:“后院借狗的狗主人送来的。”
至于事态紧急的话,看狗护卫也没有提。
笛卡那多?
晋王想到比试的事已是铁板钉钉,宁无恙那边也是在如预期般进展,按照笛卡那多谨慎的性格,不会闲着没事,在父皇疑心各国使者的时候,特意派人前来送信。
可他又实在想不起有何要事与北狄人联系,亲自捡起信封,不急不慢的拆开一看,顿时目光一凝,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送信的人呢?快把他叫过来!”
晋王没忍住又给跪在地上的看狗护卫来了一脚。
“这么重要的事你还慢慢的走过来,以后狗主人再来送信,你给本王用跑的!”
气死他了!
自从周安死后,身边就没一件事顺心。
内忧外患,简直是内忧外患!
晋王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看狗护卫被踹得险些闭过气去,却不敢声张,捂着胸口连忙返回去请送信的人。
周钰看到父王再次动怒,甚至怒气比方才更盛,好奇地走上前来,担忧的问道:“父王,这信上写了何事,竟惹得你如此生气?”
他知道父王一直与国外的势力有联系,也知道后院拴着的那条大狗来自于北狄人送的礼物。
同时,前几日不小心失足落水的双胞胎姐妹,好像还是倭国使者送来的。
不出意外的话,这封信便是这两国中的一股势力送来的。
但父王一直没让他参与过这些事……
周钰正这么想着,那封他望眼欲穿的信,已经塞到了他的手里。
“你看看,看完想想有何应对之策。”
“这些该死的倭国人,就知道他们生性歹毒,没安什么好心,可本王真没想到,他们居然想骑到本王的头上拉屎,真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