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南明还在破口大骂:“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怎么能当着邻县主簿说?
身为平县县衙的一员,护卫衙役自然也参与过吃拿卡要,向过路商队搜刮油水的事。
不仅他参与过,县令大人更是作为他们的上官,是吃得最肥的那一个。
本来此事他们日常都是拿捏好了分寸,路过的客商为了避免麻烦,不会去四处状告,碰到硬茬子又没权势的,会被他们悄悄处理掉,所有货物全部“充公”,还能再趁机剿匪。
并趁着剿匪的名头,向过往客商收取合理的保护费。
没想到,这次那赵铁牛见钱眼开,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宁家车队的香水上面。
他知道这是由于最近除了商队以外,学子们的车队增加,导致衙役们做事束手束脚,已有半个月没有额外所得造成的。
可谁能想到那群学子,特别是那宁无恙如此刚硬,明摆着的事,他却偏偏要捅破不说,还把事情搞大。
此事发生在平县地盘上,大人出面即可解决,万一让邻县的徐主簿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再发现平县衙役们以往做的事,只怕自家大人的官帽难保。
他也要跟着倒霉,说不定还会送命!
这边,护卫衙役还在为了保命,被打了咬紧牙关也不肯说发生了何事。
那边徐主簿已经等不及想要查探,究竟为何平县的衙役会被别人抓住。
其实身为邻县主簿,他多多少少也听说过黄南明治下的一些腌瓒事。
可是民不告官不究,再加上是邻县的事,而黄南明还是晋王派的人,去韩刺史那里告状的话,若无实据也容易反噬自身。
此时听说衙役被学子们抓住,徐主簿不由得联想到了这几天名扬洛河道的宁诗仙。
难道是平县那群不长眼的衙役们,踢到了铁板上?!
若是如此,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由于宁诗仙被章知达质疑诗仙之名,传出了章家是卖国贼的事,为了防止宁诗仙半路再遇到麻烦,韩刺史可是特意往这边赶来了。
按照时间来看,距离平县也没多远了。
“黄县令,你慢慢与你的人探听,前方还是我商县的地界,为免事态扩大到我们商县,我要先走一步了!”
徐主簿打了声招呼,根本用不着黄南明点头同意,用力地一夹马腹,马匹犹如离弦之箭狂奔出去。
跟在后面特来助阵的四十个衙役,也是如此。
护卫衙役见状,当即急好了眼,把刚才的事复述了一遍。
啪!
他的话刚说完,便又挨了一鞭子。
这一鞭子直接打在了头上,护卫衙役脑袋险些开瓢,鲜血顺着额角不停的往下流,还没来得及询问为何打他,两眼一翻便晕死过去。
“你们听着!”
黄南明对着身边看呆了的众人暴喝一声,握住染血的鞭子,指着昏迷在地的护卫衙役。
“本官并没有对黄壮下令,让他去搜查宁家、沈家还有季家的车队,更没有让他去派衙役搜查学子们的行李,这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听懂了吗?!”
这事闹得这么大,别说那群见钱眼开的衙役们收不了场,他这个当县令的也玄乎。
如今只能先找好替死鬼,一旦东窗事发,把所有罪名全部推到黄大的身上去。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王爷交代的事没办妥,又碰到这样的倒霉事,不好,必须拦下姓徐的,不能让商县的人插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