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刺史正要呵斥黄南明,却见黄南明捂着屁股站起来,还带走一把佩刀。
“哐啷”一声,佩刀落下,溅起了不少的血点子。
再看黄南明捂住屁股的手指缝里,正不断的往下滴血呢!
那伤势看上去,确实比宁无恙挨打的伤要严重许多!
“是巧合,还是……”
韩刺史不敢再往深处想,连忙差人去平县请郎中来。
正好给黄南明看完,再顺便给宁无恙看看伤势。
不过,这样一来。
在场的人看到黄南明受伤的情况,都以为是受到了报应,谁也不敢再去捡那根齐眉棍。
就连想让宁无恙受教训的韩刺史,此时都在考虑着,该如何收场。
“刺史大人,宁诗仙毕竟是陛下钦点赴京的人,不说有仙气护体,还有龙气护着,不是你我能够责罚的,不如这样,你先审理平县县衙的事,等有了结果,一起写个折子递到陛下那里去,让陛下处置。”
好主意!
韩刺史丝毫没有把烫手山芋甩给陛下的愧疚感。
他是着急处置更重要的案子,不想冒险去行刑而已。
他朝着被衙役们搀扶着的黄南明看去,沉声问道:“黄县令既然受伤了,行刑的事便押后再处置,你们平县县衙可有异议?”
“没、没有!”
不等黄南明回答,其他衙役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谁也不敢再冒着被反伤的风险,去当这个行刑的人,更害怕县令大人让他们去送死,干脆先行拒绝。
“……”
黄南明看到这群懦夫,又气又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能恨恨地看了一眼宁无恙,只一眼。
他又觉得眼眶生疼,有气血往上涌似的,眼珠突突直跳快要看不清楚,吓得他急忙收回了视线,不敢再和这位诗仙明里暗里较劲了。
同时。
他似乎明白了,为何晋王爷最近在走背运了。
好像就是在晋王爷的附庸叶家出事,安侯开罪了宁诗仙的时候开始的。
对了。
安侯开罪了宁诗仙,甚至还想联合柳家害死宁诗仙,叶家连最小的男丁尸体都被发现了,也不知道安侯如今怎样。
黄南明失血过多,脑子乱糟糟的有些迷糊,正胡思乱想着,搀扶他的衙役突然松开手。
他身体失衡险些跌倒时,又被他人扶住。
努力眨了眨眼,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形势。
只见扶住他的人,已经变成了徐主簿带来的商县衙役。
不只如此,就连他带来的衙役,也已被商县衙役,还有韩刺史带来的官兵,团团围住,束以双手,并让他们与先前被扣押的那些衙役,一起蹲坐在地上,等着受审。
黄南明不敢再想关于诗仙的事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好说辞推托掉责任。
反正替死鬼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哪怕那些衙役们招了,说是他指使的。
由于根本没有留下书面的证据,而且他也确实从未直接与这群狗腿子衙役当众谈及过那些脏事,都可以推到那个被他打伤的护卫身上去。
就说是护卫假借他的名义传达的指令。
是这些衙役自己想要吃拿卡要,才借口是他指使的。
关于手下人的死活他不在乎,就算被韩刺史以疑罪关入大牢也没关系。
只要他还有脱身的机会,相信晋王爷一定会救他的!
“报!刺史大人!在后方不远处的小树林里,发现了一个重伤不治身亡的青年,他身上带着平县衙役的腰牌,应该是便衣衙役,只是不知姓甚名谁,来此有何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