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柯枚斟酌着自己的词汇,想着该如何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把一个并不浅显的哲学道理,尽可能让一个小学生能够听懂,“由于各个国家、地区或民族的历史文化传统和行为价值观念不同,所以,即使对同样一种行为的认识,评判标准也不尽相同。这些都是历史形成的,不能简单的一概而论,更不能简单的用对或错来评判。作为一个有教养的人,应该尊重各国、各地区、各民族的文化传统和各种风俗习惯,最好是入乡随俗......比如你那天在学校的那种行为,就是一个例子。由于事情是发生在咱们这里,而咱们这里就是这样的文化传统,所以,人家才不认同你的行为,家长也才找到学校,说你欺负了人家的孩子......记住,你以后在学校千万不能再那样了,这里毕竟不是在国外。如果你再那样,人家家长可不会让你,说不定会揍你一顿呢......”聊着聊着,见刘易的心情还算不错,薛柯枚便抓住这个良好的机会,巧妙地把话题转移到那天发生在学校的事情,给刘易做起了思想工作。
“......知道了。”刘易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他总算是答应下来了。
“哼,什么入乡随俗?我算是活明白了,这个年头,不管到哪,你有钱就是对的,没钱就是错的。哪来的那么多说道?”赵田刚见薛柯枚这样说,不以为然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这是小孩子在学校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薛柯枚当然不想和赵田刚理论,更不想解释刘易在学校发生的那件事。所以,她这样说道。
“没关系就不能发表个人意见了吗?刘易在学校怎么了?说来听听?”赵田刚闲得慌,他好奇地问着。
薛柯枚当然懒得搭理他。
“......就是在学校,我亲了一个女同学......”刘易当然不知道薛柯枚和赵田刚的微妙关系,他以为这是很平常的事情,见薛妈妈不肯说,便自己说了出来。
……什么,你亲了一个女同学?嘻嘻,真瞧不出来。行,你比你赵大爷有出息,像个爷们!哈哈哈哈……当年……听了刘易的话,赵田刚顿时来了精神,他直起腰,重新打量了刘易一番,随后便一边笑着,一边准备向刘易讲述他当年的故事。
......赵田刚!怎么说话呢?能不能闭嘴?他还是个孩子。薛柯枚见赵田刚在一旁准备开始胡说八道了,怎么能不生气?这不是明摆着捣乱吗?自己好不容易刚做通孩子的思想工作,赵田钢这个家伙居然又来跟着瞎参合?要不是刘易在跟前,薛柯枚早就冲上前狠狠地把拳头砸在赵田刚的头上了。
“......好好,薛老师,你好好教育吧,你好好教育吧......”赵田刚一见薛柯枚发怒的样子,回想着自己当年带着薛柯枚在省城看电影的时候,趁她睡着的时候,在她脸上亲吻时的情景,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了。
薛柯枚一瞧赵田刚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下意识地看着当年自己在赵田刚的脸上抓的指甲印,要不是有刘易在,上说不定又要冲上前,在他脸上狠狠地来上一家伙......
当然,由于赵田刚早就做个整容手术,所以,别说当年留下的指甲印,就是大火烧伤的痕迹,也早就消失了。
此时,刘易看着两个人的样子,反而更加糊涂了。
“刘易,赵大爷刚才是逗你玩呢,别当真。还是你薛妈妈说得对......”见薛柯枚气的脸都红了,赵田刚这才收回自己刚才说的话,“不过,你说的太复杂,这样说吧,如果那位女同学喜欢你,你那么做就是对的;如果人家不喜欢你,你就是错的。就这么简单......不过这事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得偷偷摸摸地才行,毕竟这里和你们美国不太一样,不像你们那里那么开放......”说到这里,赵田刚把脸转向薛柯枚,“......我这回说的没错吧?”
薛柯枚白了赵田刚一眼,不想搭理他。不过,她还是补充了一句,“......偷偷摸摸的也不行。因为你现在这个年龄还小,毕竟还是一个小学生,现在的任务是学习......知道吗?”
刘易又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就听门外有人先是咳嗽了一声,然后又敲了敲门。而且这个敲门声显得怯生生的,显的小心翼翼的样子。
赵田刚一猜就是秀儿来这里找他。因为这里除了她,别人不会这么敲门。
“秀儿,进来吧,敲门做什么?这里又不是办公室。”赵田刚皱着眉头问道。这个时候,从内心讲,他当然不希望有人打扰。但是,他还是装作很随和的样子,说道。
果然是秀儿。
“本来......本来我不想打扰赵大哥休息,可是,那边着急等回话,我这才过来......”秀儿进来之后,先是用别有意味的眼光,看了看赵田刚和薛柯枚,之后,这才解释着自己进来的原因。
“来,你坐下。”薛柯枚见秀儿站在当地,一把将秀儿拉到自己的床上,让她坐下说,并且自己站了起来,一拉上铺的刘易,说道:
“刘易,走,赵大爷要商量工作,咱们出去转转。”虽然薛柯枚和赵田刚很熟,但她还是带着刘易走开了。
“柯枚,你又不是外人,没关系,不用离开。”赵田刚客气着,说道。
“行了,你们聊工作,我和刘易也想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