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浮生有些怒了:“人不狠,站不稳,我用的着他们这些废物饭桶么?这些人不怀好意,狼心狗肺,打死都活该!今天不打死几个,立立威,怎么在这里立足?不行!必须打死几个,才能放人!你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不是我还有几手功夫,今日恐怕你我都得死在这里,对这种仇敌,岂能轻放?”
张云扬见吴浮生气的脸都红了,叹了口气,柔声恳求道:“浮生,算我求你啦,你就依我这一次,好吗?”
吴浮生心里直恨不得连张云扬一块打一顿才解恨,自小四处游荡的他,见惯了善良的人没有好下场,恶人却家财万贯横行无忌的情形!自己怎能做那种被人欺负死都不还手的蠢货?
但看着张云扬那副可怜楚楚的动人模样,他又有些心软,不由得气鼓鼓的说道:“行了,把这群混账,一人打三鞭子,都放了去球!另外,阿海去买把大锁,把大门锁上,省的老子的偌大府邸都被这帮穷鬼弄脏了!”
初秋的午后有些微微的凉意,空气湿润而又微熏。
吴浮生一干六人找了一家僻静一些的旅店住下,等安顿好了,上了酒菜,屋里只有张云扬和吴浮生两人时,吴浮生才彻底心情愉悦起来,将桌上的酒菜几口下去就吃了个七七八八!
张云扬似乎心事重重,吃了几口,停著不食,双手捧腮,呆呆出神。
吴浮生酒足饭饱,喝了几口茶,见张云扬颇有愁意,问道:“家业之事已解决,云扬又因何事发愁?”
张云扬一双黑宝石一般的眼睛,乌溜溜地看着吴浮生,问道:“浮生公子真的跟鹰王山有交情么?”
“没有啊?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鹰王山熊王山的。”
“那……那公子说去鹰王山谈三万担粮食的事……这……”
“几个毛贼,又有什么好谈的?我不认识他们,他们难道不认识我这风雷棍?想我风雷棍一出,将这些山贼通通打死,再将鹰王山的大寨一把火撩了,这事也就了结了!”
张云扬这才明白吴浮生说上鹰王山谈事云云,全是跟县令说的托词,原来他是想用武力将鹰王山群贼尽数扫荡了!
她不由得脸上变色地说道:“这……这恐怕有些不妥当吧?浮生公子冒如此大险去办这件事,只是为了家父留下的区区家业,这……这……不如我们连夜逃走,找个无人之处,了此一生,不也挺好吗?何必要冒生命危险呢?万一浮生公子有个闪失,我也不活了……”
眼圈一红,蕴蕴的水气再次从她眼中弥漫。
吴浮生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更何况这个女人如此的美丽动人,如此的柔情似水,又如此的被他所喜欢呢?
心爱女人的泪水,是男人的休止符。
也许,这就是世界的的起源吧。
起源于一个女人的泪水。
吴浮生柔声安慰道:“云扬,人活一世,如不能轰轰烈烈,那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呢?我不想让你受苦受累的跟着我,我定要你享尽人间富贵,受无上荣华,不然我吴浮生岂不愧对你对我的这一片情意?你放心吧,以我这十二式风雷棍法,莫说是个区区龙隐县,放眼整个岭南,甚至于整个天下,又有几人能是我之对手?我师父他老人家当年纵横天下,从未输于人过,只是后来……”
他陡然想到师父被妖精围困于莽莽丛林,最后含恨而终,不由得心中一沉:“我吴浮生不会点这么背,也遇上那个老妖怪吧?应该不会吧……?”
张云扬一脸好奇的看着吴浮生,见他神色不定,沉吟不语,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吴浮生忙干笑了一声,拍胸脯道:“后来他老人家年岁大了,驾鹤西去了,不过他直到死,也没有败过一次!”
张云扬点了点头,有些慵懒的伸了伸能让男人流鼻血的小蛮腰,声如黄莺:“我有些倦了,让人收拾了桌子,你也去别的屋子里休息一下吧。”
这时门外有人敲了敲门,道:“少爷,马儿买来啦,已经喂饱了草料,是一匹上好的黄骠马,共花了五两三钱银子,您过来瞧瞧吗?”
张云扬有些吃惊的道:“马儿?买马儿做什么?花了五两三钱?我们不是只有六两银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