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千辛万苦,眼看功成,半路杀出个吴浮生。
“吴浮生啊吴浮生,你……你当真该死!”
张至良恨吴浮生恨的牙疼。
张家众族人听了这话,不由得咕咕嘀嘀,都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阿福嘿嘿冷笑了几声,道:“你们这群老骗子,还不滚蛋?莫非真是皮痒痒,找揍吗?”
张至良又气又恨,转身便走,走了没几步,突然看到几个熟面孔迎面走来!
“邓寨主,孔寨主?你们……”张至良有些震惊的低声惊呼。
邓金龙,许气义似笑非笑的看了张至良一眼,没搭理他,直接进府去了!
只有跟在后面的王山拍了拍张至善的肩膀,说了一句:“张族长,你好自为之吧!”
张至良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就十天左右的功夫,怎么整个世界似乎全都变了?
他心中暗暗祈祷道:“为今之计,想要翻盘,只有走这最后一步棋了,看来我要押上所有的筹码,能不能翻身,全看这一把了……”
此时的吴浮生身穿大红袍,头戴新郎冠,满脸笑意,与平时截然不同,在华丽喜服的映衬下,显的他很是英挺不凡!
人靠衣装马靠鞍,很多时候,一个东西昂贵的价值,往往是要靠华丽的包装来体现。
吴浮生抬眼见是县令大人到了,忙拱手道:“哟!县太爷大人亲自来啦!请!里边请!”
县令伸着脖子往里一瞅,只见极宽极大的大厅中,已座无虚席,看众客人的神情、打扮和动作,一个个都绝非是等闲之辈,但最让他好奇的是,这些人,他堂堂龙隐县县令,竟然一个也不认识!
这些都是什么人?什么来头?
他不由得有些迟疑,低声道:“吴公子,这些客人都是……?”
吴浮生笑道:“哦……这些人都是跟我有生意往来往的大老板,大商户,县太爷不须理会,你坐主位便可!”
县令又将厅中人仔细扫视了一眼,看见这群人全都满脸横肉,眼露凶光,身宽体阔,肌肉块子一个个的大如山岳!
身上背着的家伙也都是五花八门,但无一例外,这些武器全都灼灼的反射着渗人的寒光!
就这么一客厅的凶神恶煞,你说这些是做生意的,谁信啊?
操着十来斤的大板斧做生意?什么生意?无本生意吗?
谁信谁是傻子!
县令不是傻子,能稳稳当当坐龙隐县县令这个位置的人,精明的得冒烟才行!
“不!不!我把礼送到了就走,衙门里还有公事要办,我不能吃酒啦,只是……只是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吴公子吴老爷!”
吴浮生挑一挑眉毛,道:“县太爷还有事要求小人么?是什么事?”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却还要他去办事,他不由得心里有些不痛快!
县令也发觉吴浮生脸色有些不爽,忙低声道:“就是既然吴公子跟鹰王山有交情,能不能再麻烦你,跟鹰王山的大王谈一谈,以后每年,咱们龙隐县的三万担粮食,就都免了,当然,我也绝不能让吴公子白出力,你看,咱们龙隐县,县小民穷,实在是根本凑不齐这么多粮食,只要三万担粮食免掉,你们家的所有赋税皇粮,也一律全免,县里不收你们家一两银子,一粒粮食,你看……你看……”
县令说完了,急切而又可怜的看着吴浮生。
吴浮生心中暗暗好笑:“唉!想我一年之前,见个村长,还得低头哈腰,人家还不爱鸟我,没想到一年之后,连县令都低头哈腰的来求我办事,真是世事难料啊!莫欺少年穷啊!”
他点了点头,又想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却原来是这么个屁事!那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行!这事好办的很,我就先替鹰王山答应下来了!”
县令万万想不到这事竟然如此之简单,惊喜来的太突然,来的如此的猝不及防,他直恨不得抱着吴浮生的脸狠狠的亲上几口,但他毕竟是个读书人,强行忍住了心中的狂喜,如小鸡吃米一般狂点头:“好!好!好!那这事我就多谢谢吴公子了,等过了今天,我定要请吴公子在醉仙楼大醉一个月!我就不打扰吴公子的正事啦,告辞!告辞!别送!别送!”
县令如同吃了蜜一般,一溜烟般跳着步的走了!
吴浮生看着县令那语无伦次的滑稽模样,不由得心中好笑:“人人都想当官,但依我看来,这当官似乎也没有我原来幻想的那般舒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