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额头的地方,密密麻麻长着十几双眼睛,乍一望去像是蜂巢般令人寒毛直竖;而神像的整张脸十分肿胀,像是要被撑爆了一样,嘴巴的部分则如同鳗鱼的口器,里外共长着三副口腔,还分布着许多锐利的牙齿。
贺炜灿越看越瘆得慌,尽管年纪还小,但他也意识到,眼下绝不能在这里呆着了。趁着那女人还在念念有词倒着拜神,他跟小虎连忙转身去找地瓜,想偷偷带着对方离开。
可就在这时,地瓜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他双眼不断上翻,身体像触电一样抽搐着,伸出右手指向了二人的身后。
贺炜灿下意识回头望去,头皮“噌”的炸开了:
透过那老掉漆的门缝,他终于看到了刚才那个灰袍女人的脸:在那乱糟糟的头发下,她的五官像是被揉扁的面团,凌乱错落的分布着,两只浑浊的眼睛更是长在了下巴附近。
与贺炜灿视线相撞的瞬间,女人的面部中央裂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里面的黄牙,竟像是在朝他们微笑。她用那满是黑泥的手扒着门缝,佝偻着身体,嘴里依旧喊着那听不懂的古怪音节,一点点朝着他们靠了过来。
见到这恐怖的一幕,贺炜灿突然想起了爷爷的话:童子尿能驱鬼辟邪。他鼓起勇气脱下裤子,二话不说朝着庙门口尿了一泡。
果不其然,那女人发出了一声尖叫,原本跨出去的脚也猛地收了回去。
贺炜灿见状,连忙招呼小虎,二人架着地瓜一路狂奔,直到看见果园里亮起的火光和父母焦急寻找自己的身影,他这才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也失去了意识。
<b/> “后来我们三个都大病了一场,我跟小虎烧了足足七天才醒。地瓜更倒霉,前后加起来病了一个多月,整个人都瘦的脱了层皮。更惨的是,病好以后的他变得痴傻愚钝,好像是烧坏了脑子。跟地瓜相比,我和小虎算运气不错了。”贺炜灿苦笑道。
多亏那天晚上姐姐贺玲下山后便找了父母,听说熊孩子们去了塔林,几户人家上报了村长,这才急忙朝着山里跑。
他们先是碰上了赵刚一行人,听说了废庙里有个恐怖的女人在拜神后,没找到孩子的几个父母顿时心急如焚。
赵刚平时厉害,面对大人的质问,反而哭哭啼啼,竟是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
还是其中一个叫苏文德的孩子先缓过神,磕磕绊绊说出了后山发生的全部事情,给大人们指了条路。
几个家长一路循着找了过去,这才碰到了昏迷在果园里的贺炜灿三人。
深知这次碰到了邪事,关系到几个孩子的命,村长张松清也顾不上规矩,带人连夜下了山。
一行人在县里多番打听,这才听说隔壁县的郊外有座永乐仙观,现任的监院是个高人,或许能解决他们遇上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