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围及床牙浮雕卷云纹,床前门围子浮雕折枝花卉纹,四周挂满了大红色的的帐幔,好不气派。
“花烛笑迎鸳鸯鸟,洞房喜开并蒂莲。祝小姐姑爷琴瑟和鸣,时间不早了,两位早点歇息吧。”
月蝉衣笑着,从袖子里抽出一条雪白的绸缎,垫在了正中间的床单上。
丫鬟将白若烟扶到床边,将一杆玉如意造型的喜秤递给李泰缘,随后和月蝉衣一起退出了房间。
因为坐落于深山老林的缘故,圣泉村并没有通网通电,还维持着旧社会的生活习惯,屋中一切全靠烛火照明。
烛火摇曳,屋里焚着熏香,萦绕着股旖旎的氛围。
等脚步声远去,李泰缘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间寝室的窗户已被封死,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异样。
他走到门边推了推房门,却发现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过影影绰绰的窗户纸,他还看到几个黑影守在院外。
看来想要趁机溜出去是绝对不可能了。
李泰缘放弃了夜间探索白府的想法,他回过头,发现此刻那白家大小姐正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像个毫无生气的假人模特。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墙边立着的老式机械钟在不断走动,发出指针不断发出咔哒的响声。
“白小姐,时间不早了,要不咱们先休息?”
李泰缘看了眼时间,已是深夜11:48分。
他熄了一根蜡烛,正打算灭另一根的时候,余光突然瞟到了床边的一面墙上。
在白若烟本身没动的情况下,她那倒映在墙上的影子却毫无征兆地挪了一下。
原本的影子里剥离出了一道扭曲的古怪人形,那东西像壁虎一样匍匐在墙面上,关节扭曲错位,像是坠楼后摔断了的尸体似的,格外毛骨悚然。
只见它飞快地钻入床底,化为一双惨白的手,攥住了白若烟的脚踝。
那东西渐渐淡去,白若烟也动了。
她伸出纤弱无骨的手,向李泰缘招了招,示意对方上前。
看来白家果真人口稀缺,连鬼都不忘催着要孩子。
李泰缘心想,眼下被困,如果不听话,拒绝与白若烟行周公之礼,不说屋外的人,估计床下这个也不会答应。
现在陈彬等人还没来,他必须表现的足够听话,没必要跟白家对着干。
虽然人家女方本来就是重金求子,不对,求女。在没怀上孩子之前,他这条小命应该是暂时安全的。但李泰缘想调查圣泉村里的怨气来源,就必须乖乖配合她们,获得对方的信任。
头脑飞快地分析着局势,李泰缘右手拿起桌上的玉如意,左手端着一支蜡烛,踱步来到了白家小姐的面前。
他虽然从未行过男女之事,但该懂的还是都懂。
反正自己是个男人,怎么都不算吃亏。
李泰缘并不在意自己老婆的样貌如何。挑开盖头的瞬间,他在内心疯狂祈祷,千万别让白若烟怀上自己的血脉。
<bK/> 毕竟他这个精神疾病,是有很大概率遗传给下一代的。
“白小姐,得罪了。”
玉如意伸到了盖头下,李泰缘轻轻一挑,将它缓缓揭开。
艳红的盖头下露出了对方白皙纤细的脖颈。和刚才大厅里坐着的人一样,白若烟那雪白的皮肤上也隐约可见黑蛇缠绕的特殊纹身;在纹身四周,密密麻麻地用刀用刻满了各种怪异的符号。
这些伤口还很新,翻开的皮肉冒着血珠,看上去竟像是不久之前弄出来的。
伤口里流出来的血甚至浸透了贴身的白色里衣,连带着喜袍上也渗出了不少。
合着那声喜服上的花纹,竟都是白若烟身上的血迹。
“呼——”
李泰缘还没看仔细,感觉好像有人站在自己身边吹了口冷气,手里的烛火莫名其妙熄灭了。
蜡烛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黑暗中,一双冰冷黏腻的胳膊环住了自己的脖子。
李泰缘身上的麻醉药效还在,根本没什么力气反抗。
他身子一软,直接被对方按在了床上。
【作者题外话】:提前祝大家端午安康!最近肩颈和手臂还是很疼,每天都睡不好,也不知道啥时候能痊愈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