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公夫人将棘手的话头踢了回来,约定见面的人反而成了管氏、又将丫鬟推诿撒谎之事否决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故意引你前来、再让丫鬟撞破你二人私会之事不成?”管氏最厌烦的便是大嫂这副话里有话的样子。
将门出身的管氏瞧不上小国公夫人的为人,言辞一激烈反而露了怯。
“难道不是吗?”小国公夫人脸色一白,赶紧捂住嘴道:“那是妾身误会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更显得管氏理亏。
管氏气得脸色一白,恨声道:“大嫂可勿要血口喷人!撰写藏头诗隐含情谊的是你、私相授受的是你,收买丫鬟深夜探访的更是你!误会不误会,该当妾身问问大嫂才是!”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连规矩守在一旁的数名差役都忍不住转头看向小晋国公夫妇。
惊天大瓜啊!叔嫂不清白、如今还死了人……
莫说是旁人,就连坐在上首的晁钟和于植都愈发觉得小晋国公项戟夫妇有嫌疑。只是不知究竟是恼羞成怒的丈夫出了手、还是担心事迹败露先出手的最毒妇人心……
“你、你浑说!”
小晋国公夫人脸色惨白、一派可怜地道:“妾身素喜文墨,间或写些诗词不过附庸风雅,哪里就有‘藏头诗’隐藏‘奸情’的无稽之谈来?!难道深夜想去寻弟妹、担心二弟安危上前查探也有错吗?”
“大嫂这般关怀我们夫妻二人,怎得不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夫君呢?”管氏讥讽地道:“大嫂自诩清白就莫要狡辩,把那些诗词拿出来让众人瞧瞧便知一二!”
云曦心下暗道项二夫人看着耿直、倒不是蠢人,像大家的心声嘴替,字字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
“妾身都不曾写过,哪里能拿得出你所谓的‘情诗’?”小国公夫人眸光微闪,压根不认。
管氏上前一步就要捉小国公夫人的手,被脸色铁青的项戟挡住,她怒声道:“大哥你还要袒护她不成?我昨日下午明明将那些诗词……好啊!原来你已然‘毁灭罪证’了!”
小国公夫人一脸无辜,嘴角却噙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真真是个傻子,送上门的证物,难道她还要留着让众人所知不成?
“陆侍郎,妾身分明……”管氏讨要不成,转而急于求助陆青帆。
陆青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沓纸张来,淡淡地道:“项二夫人上前来认,可是你在书房发现的‘藏头诗’。”
他意味不明地瞟了一眼脸色骤白的小国公夫人。
管氏狐疑上前仔细翻阅,随即眉开眼笑道:“原来大人给我看的是拓版,这份才是真迹。”
“哦,项二夫人如何辨来真假?”陆青帆明知故问。
“因为大嫂素来喜好‘文墨’,写诗拓印最爱用的便是‘薛涛笺’。”管氏似笑非笑地瞟了小国公夫人一眼。
此刻她手里拿着的,便是“薛涛笺”。
“但凡懂些文墨的都能认得出这是‘薛涛笺’。小国公夫人还要抵赖么?”陆青帆神色淡然反问。
“若说小国公夫人有八百个心眼子,咱们大人高低得比她多出两个来。”青果凑到云曦耳畔小声道:“咱们大人早防着她那一手了啊!”
云曦赞同点头,小声道:“大人心思缜密,恐怕对嫌犯身份早有推论。”
故而提前布局,再在正堂上引晋国公府众人对峙。
若云曦所料不差,陆青帆为得便是通过管氏离间小晋国公项戟夫妻,最后露出马脚。
可证据呢?
云曦偏偏头望向陆青帆,下过毒的茶壶他寻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