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船家主子可是姓张?”
“你怎么知晓?”冉杓一讶,随即胡子就本能地抖了抖:“你是说那位检举包佑春的商贩张烁?”
云曦沉重地点点头。
冉杓再不耽搁,和云曦主仆立刻前往张烁下榻的客栈寻人。
二人赶到的时候,船家说张烁坐了今早的商船,刚走没多久。
“糟了,追不上了。”冉杓脸色有些白,“下官恐怕是闯了大祸了。”
“冉大人莫慌。”云曦贝齿咬了咬唇,眼前已经浮现出了整个京城的堪舆图。
既然人是刚走,必然还能追上。
“大人,我们抄小路走。”云曦不由分说拽住冉杓的衣袖就把人推上马车,她吩咐车夫留下、青果驾车,三人即刻赶往码头。
“云、云姑娘,咱们来得及吗?店家都说人已经出发了,就算赶到码头可能也已经开船了。”
云曦脑海里计算着能够赶去的最佳路线,冲青果道:“左转、前面右转!”
“得嘞!”青果二话不说,就是一通驾马。
冉杓还想再问,一个猛子被后劲儿推送回了车厢,摔了个七荤八素、再没爬起来。
每日江南行船的时辰是固定的,尤其是京城码头、卡口严格。
盐铁份额未出、张烁并未告知刑部就暗搓搓地开溜,必然有猫腻。
能抓到张烁,说不定会顺着纵火案之事查到什么旁的线索!
青果按照云曦的路线、行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码头,她即刻跳下马车、赶在船只出去之前找到了停泊之处的官差,亮明了身份。
“你一个仵作跑到我们这里来管什么出入船只的差事?走走走!小姑娘家家的不干正事儿!”
差役一看云曦是个女仵作,压根没将人放在心上,抬手就要撵人走。
“仵作问不得,我刑部员外郎问不问得?”云曦正欲继续争辩,冉杓被青果急忙扶进来了!
他手中拿着令牌,厉声说道:“刑部在办要差,你放走了重要的船只,一旦出了岔子、圣上责问、你担待得起?”
那差役认出了冉杓的令牌,脸色便是一变,忙不迭招呼人停船!
云曦顾不得那势利眼的差役,快速走到码头寻找张烁。
张家的船宏伟壮观、不容小觑,云曦很快认出其所在,冲着甲板一通呼喊。
巧得是,当时张烁就站在甲板上,看到云曦以后惊讶不已:“云仵作,你怎么追过来了?”
“张掌柜,劳烦将甲板放下来!”云曦见张烁口吻正常、不像逃跑,神色一松,请他下来叙话。
张烁迟疑了一下,就看到了不远处冉大人的身影,知晓恐怕是为了案子来的?
难道又有麻烦事了?
“张掌柜,事关你张家内部安危,还请下来听民女一言!”
云曦见张烁神色已经松动,继续开口游说。
张烁一听,忍不住冲身边人道:“还愣着作甚,赶紧放甲板!”
“掌柜的,马上就要开船了!”船老大催促道。
“想得美,本官已经下令不许任何船只离开,你还想走?”冉大人双手叉腰扬声道:“赶紧放下甲板!”
二人软硬兼施之下,那船老大也只能无奈同意。
张烁大步流星地从船上走下来,“云仵作、冉大人,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这般火急火燎地过来。”
“张掌柜的可有在最近出售火油?”
“没有啊。”张烁被云曦问得一头雾水:“我是做盐铁生意的,弄什么火油?”
这就怪了。
云曦眸光微闪,正想继续追问,便听到皇宫之处爆出巨大的响声!
她蓦地转过头,就看到皇宫的方向、一缕缕黑色的烟雾一点点漂浮到天空。
“那、那是火炮?”冉杓喃喃地道:“何人敢随便在皇城根儿下动用火炮?
“糟了。”云曦神色一紧。
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