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竟然还牵系着中原、朝堂。
干难万难的险阻之路,终于在一次次的案件发生后显露出真实的模样。
陆青帆用力抱住怀里的人儿,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温实的大掌轻抚着云曦的后背,让小女人逐渐被强大踏实的后盾感安抚住了心脏。
片刻后,云曦终于不抖了。
她长呼出一口气,才惊觉自己跟陆青帆竟然在案发地相拥半晌,瞬间耳根通红、轻轻挣了挣:“大人,我好多了。”
可以放开了。
陆青帆不仅没撒手,反而更用力地搂住了她,低声道:“云曦。”
在那场灾难中,不仅她失去了亲人,他也没了家。
这是一场无数人共进退的沉冤昭雪之旅。
从不是她一人双肩扛负的责任。
那些从未出口的话,都化作无声的紧拥包裹着怀中的人儿。
云曦似是心有所感,可爱地在陆青帆的颈间蹭了蹭,小声道:“明白了,我的身边有很多人在,咱们定会成功昭雪的。”
薄唇扬起大大的笑容,陆青帆低声喟叹道:“云曦……”
你当真懂事得令人心疼。
云曦大胆地伸出手拥住陆青帆的腰,二人彻底环抱在一处。
陆青帆也成功地紧张了,主动松开了云曦,他涨红着俊颜转过身,落荒而逃之前还不忘吩咐道:“把字条都带回去。”
云曦盯着陆青帆仓皇的背影,眨眨眼道:“哦……大人好差的自制力哦!”
成功看到前面高大的身影险些被竹楼绊倒,他略显羞恼地低吼一句:“破楼,”便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外去平复心情了。
等到云曦出来,陆青帆已经重新恢复理智,可云曦那双灵动的清眸还狡黠地往他的腰胯扫去,惹得陆青帆轻咳一声道:“别闹。”
“我啥也没干!”云曦扬着小脑袋道:“大人怎得诬赖人呢。”
“快走,去问口供。”
一向骄傲于自持力的陆青帆在心上人面前溃不成军,里子面子都快要挂不住了,拉着在后面偷笑的云曦赶往后院厢房。
余弦说过,所有来祥龙斋的客人,交一定的银钱后都可以在祥龙斋留宿。
“分明是书香墨气极重之地,怎得还这般注重铜臭呢。”云曦思虑片刻冲陆青帆道:“大人可觉得这祥龙斋行事处处透着几分古怪。”
说其高雅、那接地气的程度也不差;说其亲和近人、还非要设置门槛儿行事。
这同在康满的小秘竹中发现的那些字条一样:中通外直之下皆是隐秘腌臜。
<bA/> “哼,我看倒是跟他本人符合得很。”陆青帆一想到这老东西连同朝内不知多少官员联手策划十年前的江南大案,就忍不住拳头硬了。
哭灵丧礼进行到差不多的功夫,余弦就开始准备广发丧帖传播康满身死的消息;云曦站在一旁看了许久,将那花名册上的众多德高望重之名记录下来,便寻了个由头离开。
从正殿出来,云曦的视线便落在前方不远处躲着吵架的老两口身上,据陆青帆说,那对儿老夫妻姓贺。
云曦主动走到二人身边,二人立刻住了口。
“伯伯、伯母也是来听康学士讲经的吗?”云曦本就长得可人漂亮,此刻开口套近乎温声软语得更讨人喜欢。
她遗憾地叹了口气:“好可惜,我大老远从青州赶来,才一入门就碰上康学士被人谋害,竟是一句教诲都不曾听到……”
贺氏夫妇对视一眼,贺老夫人有些同情地道:“小姑娘点子是有点儿背。”
搭上话了。
云曦心头一喜,冲没走过来的陆青帆使了个眼色,便主动挽住贺老夫人的手:“听闻两位前来小住过一阵子,必定听过康学士满腹经纶、可愿给小女说道一二?小女若能从中得益一二,定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