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有个好战友,再也没人比他好……”西蒙揪住吉米胳膊,一手扯起皮带,扛在肩膀上,他的左手止不住地颤抖,西蒙头顶下起了雨,也许是地雷,也许是又一枚炮弹,也许是一枚填了沙 林的炮弹。
敌军步兵嘹亮的“乌拉”响彻了空无一人的战壕,越过了战壕,飞到海岸线,帝国人的坦克碾压过了残肢断臂,西蒙咬紧牙关,那是他唯一是纯色的地方,数百公斤重的反坦克龙齿像玩具般高高抛起。“西蒙……”肩上的战友喃喃道。
“我敢打赌,到战争胜利的时候,我杀的帝国佬一定比你多。”大西洋里的运输舰,航向深蓝,欢送他们是鲜花与香吻,士兵们斗志高昂。
“切,你别夹着尾巴踩着狗屎摔着就感激不尽了!”
“啪叽!”西蒙步履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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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覆盖后,多是豪雨,坑洼水坑绊倒了西蒙,他一头撞中了圆木,世界旋转,天空呈现在他眼前,好蓝,好美丽……
“西蒙……”吉米被甩到了战壕前,被轰垮的沙包滚落,再次压住了他。“乌拉!乌拉!”帝国人的喊杀声近的不能再近。西蒙隐约望见了一张防毒面具下的刺刀尖。“撤退!所有人撤退!”终于,撤退的广播姗姗来迟。
西蒙拔出了小腿,绝望无助,前面是敌人,后面是战友。他干涸皲裂的唇泛出水泡。“我们走!兄弟!我带你回家!带你回家!”西蒙发疯似刨开了沙包,挤出骨子最后的勇气与力气,再度扛上了战友,跨过了战壕,一滴又一滴汗水自下颌落下,混进血潭、混进枪油、混进呻吟的大地母亲。
“我曾有个好战友,再也没人比他好。当战鼓响彻云霄,他与我并肩上战场,大步并肩向战场……”炮弹如鼓点,刻耳柏洛斯挣脱了地狱之门,引领着炼狱恶魔冲进了人间,追逐着生人。
“我曾有个好战友,再也没人比他好……”
……
“你又做噩梦了?”阿多菲娜打开床头灯,米黄色欣慰的光给予了西蒙一丝平静。窗帘的缝隙透进来了一点清光,已经拂晓了。
西蒙接过阿多菲娜递来的水杯,一饮而尽,发现脊背全是冷汗,手指梳了梳头发,眼神空洞,说道:“我是在想,为什么只有我活到了最后。”
“这次的血统任务?你就那么点人,才伤亡了个把人歼灭了十字军督战队,芒兹维尔那一遭,非能力所及,无论如何努力,亦不及神明嘛……”阿多菲娜拉过被角,遮住了胸脯,蓬蓬红发乱地和麻雀窝般。
“我没说这次,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梦见从前,梦见了很多战友,无一例外,都死了,死的一文不值,我有时希望从来没认识过他们。”西蒙说道,揽过阿多菲娜,然而她拒绝了,阿多菲娜指了指腕表。
“别忘了今天要做什么,我们要去钢铁军归籍档案,相信我,你会认识更多的战友的。”
西蒙看着阿多菲娜光洁的后背,她拿过鎏金溢彩的bra戴上。“拉佩拉?”他脱口而出道。
“大概你是第一个认出这个牌子的男人了。”阿多菲娜返身送了个吻,敲敲了额头。“起来,起来,懒虫,接见你的是钢铁军的统帅们,你想去回到军队过过瘾当然可以,海德拉一直鼓励与钢铁军合作,熊宝宝在前面侦察,游击手在后面支援,不是挺好的么。”
“是啊……”西蒙抱住阿多菲娜,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胸前,似是叹息,似是回忆。
Ps:文中出现的歌曲为德国非常著名的阵亡士兵安魂曲,《Ich hatt' einen Kameraden》,(我曾有一个好战友),许多反映一战二战的电影、电视剧都出现过。曲调平缓而深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