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就在这时,一股无形波纹传来,周大郎浑身黑线再次蔓延,惨叫着滚落在地。
空中,风声涌动,张彪已斗篷展开,破雾而来,落在地面。
方相宗的诅咒之法很是玄妙,虽说阴符流珠还在怪鸟那边,但周大郎中过一次,便已经被标记气息,数十里之内也无法逃脱。
“张大哥,饶命!”
周大郎自知难以逃脱,浑身泥浆挣扎着爬起,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眼泪鼻涕横流,“张大哥,是我啊,周瘸子,我是被逼的,半路还想给你示警。”
见张彪眼神冷漠,他又哀哭道:“张大哥,还记得当初情分么,我每日给你送吃食,一刻不敢怠慢…”
说话间,早已偷偷摸向腰间。
嗡!
又是一阵波动传来,张彪面无表情发动阴咒之术,周大郎顿时惨叫着喷血,倒在地上左右打滚。
这阴咒之法,连杀生教右护法裴屠都扛不住,他又能好到哪儿去。
若张彪起坛施咒,他恐怕一次都扛不住。
剧痛中,周大郎抬头准备哀求,却见张彪挥手撒出一些粉末,他脑袋顿时变得迷迷糊糊,两眼也变得呆滞。
疆梁一脉:迷魂术。
张彪的迷魂宝镜已经损毁,但他如今道行深厚,这术法威力早已超过法器。
施展这门术法,需要先摧毁对方心智防线,张彪根本没想着放过周大郎,自然手段粗暴,直接用阴咒配合。
“你们,用了什么法子破掉防线?”
“御兽宗法门,我并未全部透露,鼠婆婆当时传我秘法,我察觉不对,施以酷刑,逼问出门主核心口诀,可以控制其他灵兽,对外宣称是自己神通…”
“我们先是控制灵兽,随后趁夜用灵兽布下祭坛,引来婆罗神分身,火罗教众僧从灵界偷袭……”
张彪闻言,眼中杀机更甚。
他与那鼠婆婆毫无交集,但周大郎这弑师之举,和禽兽已无两样。
这次危机的原因也已搞清,便是御兽宗法门缺陷,使得灵兽纷纷成为内鬼。
“大肚爷和王信呢?”
“柳灵被控制时,被余子清、王信和大肚爷发现,火罗教僧人用出教中秘宝,本是用来对付你,但情况紧急,只能将他们击伤。”
“余子清让他们离开,去给你示警,但那秘宝威能不小,可持续施展神咒,火罗教僧人说,大肚爷已然昏厥,但其使用土遁之法,被深埋地下,不好挖掘…”
张彪越听,身上杀意越难掩饰…
……
没过一会儿,他从林中走出,手上已提着周大郎首级,眼中满是寒霜。
树林外,两头怪鸟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他们主人身死,本已恢复自由身,但被张彪下了阴咒,根本离不开一里范围。
这种怪鸟虽说凶残,但已被御真府驯化,晓得厉害,便守在外面不敢乱动。
“走!”
张彪一声冷哼,跳上一头怪鸟,破风而起,很快回到清风寨内。
清风寨内,众人已经苏醒。
张彪追杀敌人的时候,寨内还留着几名御真府修士,而且众人皆受伤不轻,但他却毫不担心。
因为柳灵已经苏醒。
柳灵平日祥和安宁,甚至连话都不说,只是默默庇护清风寨,调理风水,但五品俗神的愤怒,岂是这帮人能够抵挡。
眼下所有的御真府修士,全都被数根纠缠,密密麻麻的根须传入体内,又从五官七窍钻出,好似木雕鲜血横流,早已死的不能再死。
至于那些中毒的寨民,更简单。
他们中的是人头藤之毒,柳灵有御植之法,控制人头藤分泌解毒汁液,自然为所有人解了毒。
“张大哥,我…”
余子清上前,满脸愧疚。
张彪刚叮嘱过小心,就被敌人无声无息攻破清风寨,还造成这么大损失,实在难以交代。
“此事不怪你们,我先救大肚爷。”
张彪顾不上细说,运转真气,注入金蝉血神蛊,浑身血光旋转,轰隆一声没入地下。
过了三炷香的时间,地面忽然鼓起一个大包,随后大肚爷破土而出,满身都是烧焦的痕迹,从口中吐出同样严重烧伤的王信。
呱!
大肚爷叫了一声,满脸委屈,泪珠子从大眼睛里不断掉落。
清风寨的皮猴子们连忙上前,满脸心疼安慰,崔老道也跌跌撞撞上前,胡子气得直发抖,“这帮子走狗,作孽啊…”
大肚爷虽听从张彪之命,但清风寨上,论关系,还是这帮顽童和崔老道,与大肚爷最亲近。
张彪则看着手中一枚降魔杵。
上方是婆罗神神像,下方是三棱锥,便是此物插在大肚爷身上,才一直施展咒法,令大肚爷和王信昏迷,持续受到烧伤。
“诅咒之法?”
张彪又看了看地上的人头藤,眼中凶光毕露,“来而不往非礼也,柳灵,助我布阵设坛,我要咒杀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