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看了看两人,捏着下巴点了点头,“长得确实有点像,但也不全然像,我家姨妹面相良善,而你,一副恶毒后娘的相貌。
哪有亲娘带着这么多人找女儿闹事的?还下跪,若她真是你女儿,岂不是要被你折寿,还要背上不孝之名,用心险恶,绝非亲娘所为。
还有,你说她是你女儿,那你先前为何不认?你又有什么证据呢?”
王淑妍见谢酒和顾逍都是一副看她笑话的模样,神情讥讽,而她还跪着,气恼道,“我女儿腹部有个胎记,只需让人查看便知。”
“这就更牵强了。”苏景摇头,“我家二姨妹被奸人所害,有幸得谢家夫妇收养,谢家是殷实人家,少不得丫鬟婆子伺候,你随意买通一个,不难知晓这事啊。”
说到这里,他看向围观百姓,“乡亲们那,依你们的聪慧睿智来看,这事是不是漏洞百出啊?
哪有亲娘当众爆女儿胎记之事,置女子声名不顾的?本官做了几年县令,这种毁人的把戏可是见太多了,你们怎么看啊?”
围观的百姓从没想过,看个热闹还被邀请互动,有个妇人应声道,“自家闺女的声誉护都来不及,哪有往外损的,定是假的。”
“这位夫人言之有理,英明啊。”苏景忙双手朝那妇人竖大拇指,“本官就说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岂会被她这小把戏蒙骗。”
他这一肯定,引得许多百姓纷纷议论,大多都是不信王淑妍所言。
王淑妍见势头与她不利,用力咬了下舌尖,泪水从眼里滚出,凄苦哭道,“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就是我的女儿,世间相似之人有,可容貌一模一样的有几个,何况你身上还有那胎记……”
“够了。”顾逍厉声打断,“曹四夫人今日这出戏也演得差不多了,我们也看腻了,曹承乐因谋害宫妃被陛下砍了脑袋,何来霓凰郡主害他之说。
你要哭闹,要下跪,大可去找陛下,再不济对薄公堂亦可,休得在此纠缠。”
谢酒看到这里也明白了,曹家目前还没有实质的证据,大概只是想闹一出,让人捕风捉影的怀疑她的身世,污了她的名声,却不想被赵秋彤夫妇搅黄了。
她感激了看了眼赵秋彤夫妇,走到王淑妍面前,朗声道,“听闻曹四夫人十几年如一日的带着面具,我很好奇,这是为何?
我更好奇,你那面具今日为何不戴了?是为了让人看出你我容貌相似,好演今日这一出吗?
那本郡主明明白白告诉你,做我母亲,你不配,我母亲是随夫上阵杀敌的女豪杰,你这种藏在曹家后院,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人,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我生母是天真烂漫,心底纯善的妍妍,亦不是你这种人可比的。
转而,她看向镇国公府的护卫,吩咐道,“去报官,有人来我们镇国公府闹事,请官爷来一趟。”
“等等。”曹老四和曹惜儿从人群走到谢酒面前,曹老四哀声道,“你母亲因你弟弟的死,乱了心智,这才不得已暴露了你的身世。
你看在她正承受丧子之痛的份上,原谅她一回,我这就带她回去,不让她再来打扰你,但你若方便,可否去吊唁一下你的弟弟。”
谢酒都气笑了,而苏景夫妇直接笑出了声,“我还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但不论别人如何说,曹家父女佯装哄着王淑妍离开时,开口闭口都是谢酒是曹家人。
以至于让有些人都不得不怀疑,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热闹的人随着曹家人离开而散去,谢酒凝眸沉思了一瞬,转身看向顾逍,话还未出口,顾逍先说了,“我进趟宫,探探近期周边邻国可有异常。”
谢酒莞尔,他们心灵相通。
曹家闹这出,只怕最终目的是阻碍他们的婚事,让她和亲他国。
会是哪个国家呢?
谢酒转身对李盛道,“给三皇子妃传个话,我约她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