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八郎却不好意思了,“七,七哥,进城我坐马车。”
他已是成年男子了,哥哥们总是下意识还将他当成小孩子。
温柒微愣,想想两个大男人共乘一骑确实有些怪异,便拍了拍八郎的肩,“我家小八长大了。”
但其实他也就大温八郎两岁。
温八郎进马车后,温柒便骑着温八郎的马,又凑到温二郎和温三郎身边,同两个哥哥说着话,就到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听闻辽东王府的老祖宗来了,忙亲自迎了出来。
他的父亲曾跟着这位老祖宗打过仗,算是她的下属,他年轻的时候也曾受过老祖宗点拨,对她很是敬仰,只不知这老祖宗怎会来他的府上。
镇国公心头狐惑着到了门口,便见两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身穿劲装的老妇人立在大门口,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温家儿郎,以及神情肃杀的将士们。
老夫人笑着喊了句,“十全小子。”
镇国公倏然眼眶一红,心里大受触动,忙上前给老夫人和婵嬷嬷行礼道,“十全见过昌平护国郡主,见过飞鹰将军。”
“十全小子,好些年不见,你也不年轻了。”老夫人笑着看他,“老身今日刚到京城,听闻你家有喜,便想来沾沾这喜气,十全可莫要嫌弃。”
“欢迎都来不及,您快请。”镇国公亲自去扶老夫人。
顾逍听闻辽东王府的人来了,也带着谢酒到了大门口。
他给两位老人行礼,“小子见过老夫人,见过婵嬷嬷。”
顾逍以晚辈身份自谦,两个人老成精的老人却不会倚老卖老,失了礼数,忙回了礼,“见过逍王爷。”
温家的其余人也同顾逍见礼,虽都是熟人,但在人前礼不可废,辽东王府从不在这种小事上叫人拿把柄。
只是,温二三八郎的视线都不由地扫了眼顾深身边的谢酒。
当年那副画像,老七贪玩,他们也都跟着看过的,确实同画像一模一样。
三只郎的表情落入顾逍眼底,他对先前辽东王是谢酒生父的猜测又肯定了一份。
老夫人和婵嬷嬷倒是没看谢酒,直到入了宴会厅,和其余人招呼寒暄过后,才悠然问道,“今日的主角是哪位,老身瞧瞧。”
谢酒便上前同她行礼。
老夫人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谢酒,点头道,“淮安那孩子相貌出众,不想他的女儿更是绝色倾城。”
她转向镇国公,“想来是随了她母亲的相貌了。”
云黛相貌的确极好,但偏异域,见过她的人都会有印象,老夫人的这话在众人看来就是再寻常不过的寒暄客套。
可清楚谢酒并非云黛亲生的镇国公府几人,表情就没那么自然,镇国公神情微凝后笑道,“老祖宗还是喜欢变着法地夸人。”
老夫人观察入微,垂眸间,眼底聚起一抹精光。
示意婵嬷嬷将提前准备好的贺礼,送给谢酒后,便没再同她说话,转而和秋家夫妇叙起旧来,好似对谢酒全然不在意,就真的就只是为了凑热闹。
但顾逍先前有猜测,还有辽东王府这群人来得莫名,他们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他便多留了几个心眼。
果然,席后老夫人和镇国公去了书房。
书房里,镇国公准备叫人去备茶,老夫人抬手阻止,“不必客气,席上老身吃得很饱,空不出肚皮来喝茶了。”
她转而看向婵嬷嬷,“老婵,你亲自去门外守着,我同十全说会话。”
镇国公心里也有些打鼓,这位老祖宗多年不来京城,今日不但来了,还到他府上赴宴了,现在更是一副有要事要谈的样子。
他便也示意阿厚同婵嬷嬷一起出去守着,问道,“老祖宗,有何事您请说。”
老夫人素来是雷厉风行的性子,镇国公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故而直接问道,“十全,老身想问问你,当初淮安那次重伤是否伤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