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军无奈地摊了摊手:“兄弟,你要我讲课,我讲就是了,还搬出何厅来吓我。”
“哈哈,真没吓你,上次开会你也听到了的。”
“那你咋不去讲哩,你也全程参与了,又是自贸专班牵头人,比我更有发言权。”杨军冲他翻了个白眼。
“呃……我这……讲课500块钱一个小时,你想想啊,几个班下来,不说多了,4000块钱就到手了。这马上开学了,正好给孩子报个艺术培训班什么的。”林方政打了个哈哈。
“拉倒吧,艺术培训可不是几干块钱就能拿下的。再说了,我从不给孩子整那些玩意。除非他以后主动要学,否则我绝不逼迫。”
“哦?这么开明?不怕孩子输在起跑线啊。”
杨军不屑道:“那是孩子的起跑线吗?怕不是家长一厢情愿的面子线吧。中国很多家长就喜欢干这样的事,打着为孩子着想的旗号,整天就是小学再不努力,就没有好孩子跟你玩了。这样的恐吓式教育,除了满足自己那可怜的控制欲外,只会让孩子失去自我,从小生活在紧张的恐慌之中。一切都是自我感动罢了。”
林方政被他的话着实震惊到了,没想到他竟然能有这般见解,与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不谋而合。
“军哥对教育理解很深刻啊,只是有些事确实是很难改变,大家都这么干,你不这么干,总会担心将来孩子没混好,从而怨恨父母。”
杨军撇了撇嘴,说:“自己就没混好,老是想把自己的人生遗憾强加给孩子,才会让孩子反感怨恨。再说了,大家都这么干,就对吗?我们父母的观念是无法改变了,但我们可以从自身着手改变。点滴改变汇聚江河,我们在教育下一代的时候能想明白这些,不就改变了吗?我们国家已经内卷成这样了,还不够吗?在卷下去恐怕每个家庭都要去做试管了,尽量挑出最优秀的基因嘛。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内卷到了极致,不仅是孩子,大人也活得更累。恐怕到那个时候,大家都不想生了。直接自我绝育,那才是对我们这个民族最大的灾难!”
“不至于不至于哈。”林方政笑了笑,“不过你的观念我是非常赞同的,要想促进生育率,破除社会的内卷风气,减轻父母的养育教育成本,也是关键一环!好在,国家近年来的双减政策取得了一定成效,下一步需要更加系统化的综合治理,总会看见曙光的。”
嘴上虽然宽慰着“不至于”,但林方政对目前的情况还是有些不乐观。单一的治理手段,显然已经不足以根治越来越内卷的趋势。还需要有更大的魄力和手段,否则每年下降的生育率,就是老百姓最真诚的“用脚投票”。
“行了,培训的事,我这就去做方案。话说前头,讲课费我是一定要的,不要到时又被财务处驳回来说不符合规定啊。”
林方政笑道:“放心,财务要是不给报,我直接从园管处的工作经费中给你处理,段处长要是不同意,我自掏腰包给你补上!”
“算你有良心,还得去做课件,真头疼……”杨军敲着脑袋离开了。
林方政又稍微看了一遍徐三平的汇报稿,确认没什么基本政治错误、逻辑不通、错别字上的问题后,准备拿着去给综合调研处把关修改。
就在这时,却意外接到了宾良骏的电话。
“宾书记,有什么指示?”林方政热情的结果电话。
宾良骏现在已经是县委专职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在他的管理下,政法队伍也前所未有风清气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