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正在向后方跑去的汉子,还未跑出商队队伍十余步,突然三四只箭矢不快不慢地射到了他的身上,汉子到底鲜血渐渐地从他身上流向地面,林间传来的笑声越发大了,阵阵嬉笑伴随着些嘲讽言语,。这个逃跑汉子倒地时看向的最后一个方向好不凑巧刚好是林满六躲藏的车辕旁,到底后不甘的眼神看向着短衫少年。
林满六看向他的眼神很漠然,这个人在前面的路上正是说他害得商队被官差盯上的人,如今因为偷跑被马贼射杀了也要归于自己吗,真是可笑。短衫少年在车辕后方握紧剑柄默默的等待马贼从林间出来围剿的时刻。
师傅曾经在自己练剑的时候与自己说过:“远行在外总会遇到一些出乎自己预料的事情,万事需要冷静,如若恐惧无法冷静之时就把自己跟对方身份颠倒,将自己比作对方”。
马贼想杀我,我自己便是马贼,他们才是等着被杀的猎物。林间的箭矢声随着笑声渐渐减去,似乎马贼的兴致已经没准备收尾了,一个个身着旧时战甲头带黑巾的魁梧男子从林间走了出来,前后顺序很明确。
众人都围绕着唯一带着头盔满脸胡渣的男子,应该是一些叛军残党在山林里占山为王做起了马贼。他们就像提前安排好的一般,六人分做两批将商队前后都围住,为首男子直接找到了商队管事,正准备商谈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道劲风略过。
在车队后面的一个黑巾旧甲马贼倒地,背后插着一柄通体银亮的长枪,枪身上斑驳的痕迹交错纵横宛若龙鳞一般覆在枪身,随身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知是哪国的遗民还做着复国大梦在此为寇为难百姓啊?且问问我手中的尘无垢,容得下你们这些妄图染指盛世太平的贼寇吗?”。
是蓉城将军李延鹤,他第一骑冲至商队面前,在尸首旁随意地拔出刚才掷出来的银亮长枪。而后十几骑骑兵行至李延鹤身后,他们在林间御马好若入无人之境,复杂的密林树木断支小溪遍地都无法阻挡他们的奔马前行。
马贼们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官兵,两边随即对峙起来,一侧是李延鹤御马提枪直指头盔男子身后数骑随时准备冲阵,一侧是头盔男子持刀而立身后旧甲黑巾皆拉弓蓄势严阵以待,商队人员全都躲在车旁。
不敢掺和到这种兵卒械斗中来,就像商队管事前脚还在跟马贼首领商议和谈办法,现在已经缩到了马车背后不敢出来。
“随我冲阵!”只待李延鹤沉声喊了四字。
十余骑蓉城骑兵即刻向前冲锋,一路的箭矢被长枪挥舞抵挡,快到近身侧李延鹤一枪直劈马贼首领,马贼首领横刀堪堪挡下。李延鹤随着这一挥劈弹出马背竟是直接跳起准备在给马贼首领来上一枪。
李延鹤的坐骑好若通了人性尽管主人已经离背,依旧硬生生的向前撞去,李延鹤就趁马贼首领躲避撞击之际一枪落下直劈他的头盔,剧烈的震颤声在马贼首领耳畔回档,他左手抱头,右手持刀向前乱挥试图劈到李延鹤,但都被随意的几个转身就躲避掉。
林满六看着这一幕看的出神,心想这一招也能学学遇事不决,敲人头颅使其如酩酊大醉般,自己随意攻之。心身还在研究着一招一式时看到李延鹤背后有一黑巾男子拉弓如满月准备射向李延鹤。
短衫少年随即扯下背后黑布条,握着剑柄直刺那人腹部使其弓箭在离弦之际因为身体倾斜,并没有射中李延鹤,只从其身边滑过。
好一记冷不防!差点让那黑巾男子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