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玲娜并没有像秦放想象中那样准时地到达洽谈地点,而是以电话的形式告诉秦放说她这段时间太忙,来永安县投资热电厂这事投资先放下,过一段时间再说。
秦放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立即就要质问时,“啪”一声,何玲娜直接挂机。
“这哪像成人办出来的事?还说自己是什么女企业家,鬼晓得是怎么回事?”秦放脸色铁青,心乱如麻,骂人的心都有了。
“叮叮铃!”
电话又叮叮当当响起,秦放立即掏出手机,他心存侥幸地认为何玲娜会不会又改变主意了,说有时间来洽谈投资的事?
谁知,他举起电话一看,根本不是何玲娜的电话,而是青菱村生产队长程厚旺。
秦放一看是程厚旺的电话,顿时紧张不已,他连忙按下接听键。
“喂?”
“秦副局长,我们这里河沟子的水快满出来了,河沟子都被树枝乱草堵死了,再不清理的话,河沟子周围的庄稼就没救了啊。”生产队长程厚旺在电话里沉重地说。
“秦副局长,麻烦您快点想想主意吧。”
生产队长凄凉的声音像重锤一样砸在秦放心上。
他顾不得去计较何玲娜对投资的态度,而是迅速走向车子,心里绞痛。
他呆呆地坐在车里,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是真的很想大哭一场。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没有用。
投资商要不就是“稻草包鳝鱼,一个个溜了”,要不就是忽悠,像何玲娜这样,口头上说得好好的,一转眼就变了。
掐指一算,这段时间拉投资好几家,没有一家谈成功,还花费了不少钱,连报销都找不到地方,工资都垫付进去了。
“秦哥,接下去怎么办?”林一欣坐在车后,一脸黑线,忧心忡忡。
看到秦放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一声不吭,林一欣忍不住又说:“这些投资商们,一个个虚伪得要死,商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特别是女商人,更奸诈。”
“秦哥,你可千万不要被她们利用,鬼晓得这个何玲娜是不是真心来投资的?”林一欣说这话也包括徐倩月。
林一欣发现,徐倩月的女企业家形象树立起来以后,就开始张牙舞爪,只要永安县她认为可以赚钱的地方就立即抓在手里。
林一欣提醒秦放好多次了。
秦放总认为徐倩月还不错。
他一直用徐大伟的人品衡量徐倩月,很看重“有其父必有其女”这句话。
徐大伟的人品是首屈一指,天地可鉴的。
虽然秦放救了他一命,但他对秦放的帮助已经超越了感恩的境界,至少秦放这样认为。
“秦哥,青菱村的河沟子再不清理的话后患无穷,如果再有一次洪水暴发的话,就不仅仅是庄稼的灾难,而是人命的灾难,搞得不好的话,整个青菱村将会洪水覆盖。”
“秦哥,我想起来都害怕。”林一欣的声音打颤。
“秦哥,上一次的洪水害得你差点丢了性命,如果再次遭遇洪水的话将是青菱村所有乡亲们的性命。”
林一欣努力压抑着心里的难受,接着说:“就怕洪水发生在晚上,那样的话,乡亲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放脸色铁青,依旧一声不吭,但他的心在翻江倒海的同时,特别无助。
面对青菱村的灾情,秦放感觉就像自己的父母濒临绝境,而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却拿不出一分半文去挽救自己父母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