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冀鋆也听说过关于“双生子”的一些神奇描述。
比如,明明两个人在不同的城市,各自有着不同的生活轨迹。
可是,当一个人身体有了病痛,或者发生了危险的时候,在另一个城市的那个双胞胎姐妹或者兄弟就会有感觉。
然而,这陈栋福和陈栋迎兄弟二人的感应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一篇文章,洋洋洒洒数千字,一字不漏地“感应”给另一个人?
但是,冀鋆也不敢完全否认这个情况,毕竟在这个时空里,有着许多冀鋆不了解,不知道的事物,凡事不能轻易否定。
比如,那个“葡涟”。
难道,这兄弟二人,彼此之间也有着什么神奇的联络之物,比如,也有着类似“葡涟”一样的蛊?可以达到心意相通?
要是能见见这兄弟二人就好了。
虽然,自己被下了“镕骨散”,但是,随着时日渐久,冀鋆自己又尝试着冲破这个“镕骨散”的束缚,又有潘婶的帮忙,近些日子,已经有了一定的效果。
可如今,陈家兄弟被关押在大理寺,又不想让周桓为难,只好先放放。
冀忞每想到那个夜晚,许吉为保护自己丧命,心里就会很痛,也感到很内疚,这份恩情太沉重,沉重得再来一世,她也无法淡然处之。
在淮安候府囚禁的日子里,美琳得意地显摆道,
“你倚重的那个璐老太婆,妄自精明一世,却越老越没用了!她难道不知道,从二皇子登基之前,她的春晖宫就已经被人监视了吗?她自以为派一个小太监悄悄溜出去没人注意,确实,那个时候,小太监小宫女们还是可以随意溜达,可是,她也不想想,小绪子那么个小太监,别管出去干嘛,找吃的也好,找太医也好,送帖子也好,去了那么久,我能不起疑吗?”
冀忞内心凄楚,心中空有怒火,美琳却毫发无伤,那一刻,冀忞感到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你们那么多人,既然看到了我们,为何还要放箭?小绪子骂二皇子是不对,你们惩罚他也就是了!为何还要杀人?”
美琳敛起笑意,象是很惊讶一般道,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以为,帮你逃走,他还能活命?你以为,你能活命,是因为我们仁慈?错了!是因为你还有用!暂时不能杀你!否则,你弑君谋逆,诛你九族也不为过!”
后来,好多次,想起这一幕,冀忞没来由地觉得自己与小绪子很象。
一无所知,从未害人,从无害人之心,但是,却都是被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害的家破人亡!
记得前世,听宫人们说,许家族人为了霸占他爹娘的财产,给许吉爹娘定了一个“勾结匪寇,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甚至还有“忤逆尊长”的罪名。送进了大牢。
于是许家那几个宗亲便将他爹娘开除出族谱,并且霸占了他们家的全部财产。
接着他们又勾结当地的官员,将许吉父母判刑下了大牢,不久,许吉父母就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牢里!
即使这样,这些丧尽天良的宗亲还不满足,又见许吉长得细皮嫩肉,便转手把他卖给了人贩子赚了一笔钱。
许吉求璐太妃为他做主,还他爹娘的清白。
那时候冀忞还没有到春晖宫。后来冀忞听说璐太妃派人去调查了许吉父母的事情。
真相大白之后,处置了那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狗官,又惩罚了那几个害人的宗亲,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并且还为许吉夺回了财产。
可是许吉说这些财产对自己也无甚用处,给自己留了少许花销银钱,大部分都交给了璐太妃,请她帮忙找人在京城建了几处善堂,收养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和流落街头、无依无靠的老人。
许吉后来对冀忞说,
“芩姐姐,我在宫外没有亲人,也没有挂念。可是在宫中,有太妃娘娘,还有你,还有好多对我好的人。我在宫中有吃有住,我一辈子也不想离开皇宫了。只想安安稳稳地伺候太妃娘娘!”
或许,许吉感念璐太妃的恩情,璐太妃要他来就自己,他便舍了性命也要保护自己吧。
冀忞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头翻涌的情绪和泪水。
努力平静地问道,
“许公子,你可记得陈家兄弟的容貌?”
堂姐必是想了解他二人的情况,首先得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吧!
许吉皱了一下眉,思索着道,
“两位小姐,他们兄弟二人长得其实不怎么象。但是,如果,初次见面的,确实不容易认出来,可是,若是接触几次的,我觉得会很容易将他们分辨出来。”
冀鋆有点感兴趣地问道,
“陈栋福没有生病之前的容貌,你还记得吗?”
许吉想了想后,抬眼看着冀鋆,认真地点头,
“大小姐,我记得!”
冀忞想准备一下画笔纸张,接着按照许吉的描述先画出陈家兄弟的容貌,然后,找机会让周桓把把关。
“哼!你们好大的架子!我家小姐好心好意给你们这些没人要的送来吃食衣物,你们竟然还挑三拣四!真是吃了两天饱饭就翘了尾巴,你们这样的,活该挨饿!”
院子里竟然传来美琳的丫鬟绿梅的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