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也问过了福晋,福晋说是因为明月最近肠胃不适,这才在玫瑰酥内加了一味中草药,永琏顺手便给了婉玉一块,纯属无心之失。”
“爷还特意去了一趟芙蓉榭,亲自问过高侧福晋了,她对此事毫不知情,也郑重其事的跟爷保证过,日后绝对不会伤害你们母子俩,高氏被皇阿玛亲自抬旗,并册封为侧福晋。”
“爷知道你心里头委屈,可毕竟高家对朝廷有功于社稷,皇阿玛这才恩赐高家之女,爷也不好多说什么。”
“爷瞧着高氏病的挺重,就连太医都说应该没多少日子了,高家的情面,爷于情于理得给,希望你能理解爷的难处---。”
苏念面色沉静的暗自抿了抿红唇,沉默了许久后,方才抬起认真的眼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弘历,一字一顿道:
“爷您相信她说的话吗?她从今往后不会伤害我们母子俩,主子爷应该心里清楚,高书瑶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苏念见旁边的弘历神色晦涩莫名的好半天都未曾吭声,忽地有些自嘲的撩唇笑了一下,淡淡道:
“主子爷您说的没错,高家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皇上要借此封赏高氏,无可厚非,无非是为了安抚高家更好的为朝廷效命罢了。”
“可嫔妾的兄长在边塞之地也曾相助主子爷屡次立下奇功,击退蛮夷匈奴,把他们打的溃不成军。”
“沈家还为主子爷提供粮草和军饷,好让主子爷安心在前线作战,无任何后顾之忧,也是,高氏毕竟乃朝廷命官之女,虽然是包衣出身,但毕竟是官宦之家。”
“倒不像嫔妾只是下九流卑微的商贾之女,即便兄长在前线为朝廷出生入死,嫔妾这辈子也无法跟高氏相提并论。”
“人的出身便注定了一辈子的命运,嫔妾除了忍气吞声,事事退让,又能如何---。”
她眼眸内藏匿的哀伤落寞,弘历看在了眼里,多少有些心疼,暗自抿了抿薄唇,忽地掷地有声道:
“爷知道你心里的苦楚,爷确实眼下有愧于你,但是爷跟你保证,将来绝对不会亏待你半分,该给你的位分,爷先欠着,等日后再补偿给你如何?”
苏念精锐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方才继续幽幽道:
“嫔妾自知身份低贱卑微,哪敢不知深浅的肖想侧福晋之位啊,又怎会让主子爷为难,只是---。”
她暗自沉思了片刻后,又神色踟蹰道:
“只是父亲屡次给嫔妾来了家书,每每提及定远侯一家,难免有些唏嘘担忧。”
“咱们沈家重女轻男,想必主子爷是知晓的,尤其是嫔妾的祖父尤其看重他的独女,要不然当初沈家也不会冒着大不韪,跟三爷秘密协议合作,无非是三爷答允了沈家。”
“只要日后成了事,便替定远侯一家平反,若是主子爷日后成就了一番雄心壮志,能帮定远侯一家平冤昭雪,咱们沈家必定倾尽全力为您马首是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她的话音还未落定,弘历面色猝然黑了黑,温怒的呵斥了一声道:
“放肆!敢情你含沙射影的说了大半天,意不在侧福晋之位,目的是为了让爷替定远侯一家平反。”
“你明明知道当初八皇叔跟皇阿玛皇权之争闹的水火不容的地步,而定远侯又是八皇叔的亲信,皇阿玛又怎会轻易的给定远侯平反,简直是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罢了。”
“当年皇上法外施恩,未曾牵连到沈家,沈家本就该感恩皇恩浩荡,忠心耿耿为朝廷效命,保家卫国本就是天下子民义不容辞的责任。”
“当初若不是爷冒险在皇阿玛保下你兄长的性命,哪有他现在戴罪立功的机会,更没有沈家泼天的富贵。”
“你转告沈家,替定远侯平反的事,绝无可能,让他们少将歪主意打到你的身上,让你替他们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