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百姓听到捷报,拍手称快。
彼时霍子珩与阿娴已经到达潍城边沿小镇,在镇上一间小客栈暂时落脚。
“大当家二当家都死了,听说逃掉的多是住在下等区的妇人婆子,要不是我们运气好早了几日离开,现在定也够呛。”阿娴抱着个小箱子坐在客房桌旁,想用轻快的语气说点什么,却没成功,眼圈红红的。
她吸了下鼻子,扭头看床边整理行李的男人,“臭男人,他们故意赶我走的是不是?”
那天大当家突然通知她去寨子大厅,借着马管事的事儿再次发难,说她跟寨里兄弟们不是一条心,以后也走不到一条道。
骂她不仅坑兄弟,还贪银子,把以前她拿跑腿费的旧账全翻了出来,勒令她立刻滚下山。
气得她抽鞭子跟大当家打了一架,没打赢。
阿娴又吸了下鼻子,把那个小木箱放到桌子打开。
箱子里装着两扎布料,一些簪花首饰,一把碎银。
是她跟男人成亲那天二当家送的礼。
离开匪寨后她才发现,那两扎布料里还藏了银票,四百五十两银子,够普通人家嚼用一辈子。
“善无尽善,恶无尽恶。”霍子珩轻道,“下等区那些妇人婆子,应该也是大当家二当家提前遣散的。”
“那定然也给妇人婆子们遣散费了,他俩带着一寨子人当了几十年土匪,两人肯定想不到积攒的家当最后竟然会全拿来做遣散费。”
“嗯。”
官府剿灭土匪后也查抄了匪寨,最后抄出来的东西除了些衣服及兵器,别无他物。
把土匪身上的钱袋子摘下来整合了,也没凑出十两银子来。
“我攒的银子加上这些可不老少,等寻到地方安顿下来,保衣食无忧有余了。”阿娴很快敛了情绪,把小木箱子重新盖上收好,“臭男人,快想想我们去哪里安家比较好?要不就找个清净些的小镇子安家?种田我肯定不行,咱可以开个小店,琢磨琢磨卖点啥!”
霍子珩将行李规制好,回身朝女子摇摇头,笑吟吟的,“开店也不行。”
<b/> “为啥?”
“黑店客人不帮衬,嗯……官府也会上门找麻烦。”
“……”你说老娘开黑店?怕不是想找打?
也就看在你笑得好看!
夫妻俩打趣间,窗下飘来喧哗。
这间客房位置在二楼临街,楼下人说话稍微大声些,房里便能听得一清二楚。
“又有人被流放了,瞧这浩浩荡荡的,好几十人呢吧?是哪家高官大族犯事了?”
“这谁知道,反正犯了事儿,什么门楣荣光都不在了,还说什么高官大族,现在就是一群流放犯罢了。”
“打咱镇上过,是流放去雍州定了……啧啧,那可是真惨喽!雍州流放地的风云城跟龙潭虎穴似的到处是恶人,连官府都不敢管那片地儿。去那儿想活下来要么得有银子要么得有本事,否则——”
霍子珩走到窗边往下掠了眼,将支着的窗户关上,回头看着还在扳手指算银子的妻子,翘唇浅笑,“阿娴,我们去雍州流放之地。”
阿娴咚地一声摔下椅子,“……”
臭男人你不仅找打,还找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