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旧的楼道中,楼道灯忽明忽暗地闪着,一条血线在地上时隐时现,卓峰深一脚浅一脚走着,脚下留下一个又一个血脚印,手上也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手的血迹,他却浑然不顾,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快点,快走,只有45分钟时间,没时间了。”
“速度,速度,梁疯子又在催稿子了”
“终于到三楼现场了。”
卓峰心神一松,向着现场望去,只见那女尸依然直挺挺地爬在地上,全身染满了血泊,有的黑,有的红,也有的一滴滴往楼梯下流去,仔细看去,那女尸留着好看的长发,白皙的额头,貌似还是柳叶眉,
也就在这时,这女尸竟然突地一动,抬起头来,冲着卓峰诡异地一笑,露出了嘴中的两颗大门牙,一汪汪的鲜血,竟然如水一般从嘴巴里流了出来,
妈呀,救命!
诈尸了!
卓峰头皮炸了,根根竖起,全身筛糠般地抖动,想喊,一张嘴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想跑,可一双脚早就不听使唤了,定在了现场,
女尸的手伸了出来,苍白而修长,抬着头、张着嘴、流着血,向着卓峰缓慢而坚定地爬去,身后留下一道道血迹,
完蛋了!这下完蛋了!
早知道就不出这条线索了!
该死的梁疯子!
就在卓峰陷入绝境的时候,一阵响亮而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咱老百姓们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高兴,高兴”
及时的铃声,无异于天籁,把卓峰从痴呆、惊呆、吓呆的状态中解救了出来,
妈呀,原来是一场梦!
好可怕,好逼真的一场梦。
邪门,怎么梦到上次半夜采访了?
卓峰大汗淋漓,从梦中惊醒,却又发现,又不全是梦,至少自己的手机铃声还在一直响,
妈妈的,又是梁疯子,
对于这个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新闻事业的疯子,卓峰无奈又是佩服,这都几点钟了,还打电话,
“喂,您好,梁主任。”
“卓峰,立刻起床,刚刚开发区旧货市场发生火灾,马上去现场采访。”
晕,又是半夜鸡叫,
这人呐,上次我被中百商厦投诉的时候不见你人影儿,这一遇突发就又想起我来了?老子还不伺候了。
“啊,哎,唉,梁主任,我这不正等着受处分呢么?实在是不想出采访,找其他人吧。”
“有人还找你啊,这个点都打不通,谁处分你了?再不出发,信不信我立刻找总编处分你?”
“我信,我信。”
“赶紧走,火不小,你那处分的事儿我给你再问问,应该没啥问题。”梁丽凤似乎也意思到卓峰口风不对,打一棒子,给了个枣子吃。
电话打不通,还有一堆理由可以讲,但接了电话,却有线索不出,是绝对的违规,违规的事儿,卓峰不想干,毕竟现在处分还未出,名义上他的职位还是记者,
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当一天和尚就得撞一天钟,不得不说,卓峰还算有些敬业,稍稍按捺住心中的怨念,他一边开灯起床找衣服,一边开始询问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