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子眇府邸。
前厅。
阿三苦口婆心地劝谏:“师尊,殿下命我一定要将您带出来,您如果再迟疑下去,恐怕真就走不了了,金市的院子根本瞒不住。”
“贫道岂能不知。”
史子眇神色极其淡定,仿佛死亡对他而言,根本没什么威胁:“实际上,当初购买金市宅院时,贫道没用化名购买,就已经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啊?”
阿三目瞪口呆,一脸的不敢置信:“师尊,您这是......”
不等阿三说完,史子眇当即挥手打断:“虽然史侯平安出了城,但今日的情形,你应该清楚,董卓没那么容易对付,史侯还没有真正安全,贫道必须助他一臂之力。”
“可是......”
“没什么可是!”
史子眇完全不给阿三说话的机会:“阿三,你速速赶往鹊村禀告史侯,让他伺机而动,逃离雒阳,贫道已经派人往大谷关去了。”
“师尊,您莫非是想把董卓的追兵引到大谷关?”
阿三知道逃亡计划,一旦出了外城,便由游侠邓展负责,扮作商贾,从轘辕关遁出雒阳,进入颍川,走方城夏道,进入南阳。
史子眇漠然不语,没有反对。
“师尊!”
阿三满目骇然,惊诧不已:“出了雒阳,就不归您负责了,邓展乃是雒阳游侠,在黑市中颇有势力,他有能耐保护殿下的。”
“闭嘴!”
史子眇怒目圆睁,当即喝止:“邓展虽有势力,但岂能与董卓抗衡,此事拖延一日,便多一日风险,李儒没那么容易糊弄,必须抓紧!”
“可是......”
“快去!”
史子眇怒眼圆睁,恶狠狠瞪着阿三。
不得已,阿三只能跪下,连磕三个响头,旋即起身,准备离开。
“史侯算你弟弟,替贫道照顾好他。”
“师尊放心,弟子明白。”
“走吧。”
阿三离开没多久。
郎中令李方便杀到府邸。
“全都给我围起来,一个都不准放走。”
〲李方大手一挥,乌泱泱的西凉兵鱼贯而入。
可是......
此刻的府院早已空无一人,只剩在前厅中端坐的史子眇。
李方阔步而入,长剑怒指:“史子眇,你把弘农王藏哪儿了?”
史子眇不紧不慢地讪笑一声:“走了,早已离开雒阳,远走高飞去了,你们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哈哈哈。”
“你!”
李方怒火噌得窜到了嗓子眼里:“你这牛鼻子老道,竟敢劫走弘农王,简直罪该万死,来人,将其带走,回去严加审问。”
“不必劳你动手了。”
史子眇大手一挥,眸中闪烁着淡淡的戏谑:“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吞了毒药,这会儿毒性已经发作,你们休想从我口中得到半点史侯的消息。”
呃......
史子眇捂着肚子,剧烈的疼痛感遍布全身,他的唇角渗出一丝血迹,但笑容却充满了对西凉人的不屑与嘲讽。
“杂碎!”
李方气得脸都绿了:“竟敢服毒自尽,简直岂有此理。”
史子眇强忍着剧痛,讪笑着:“你......你们......们......永远......永远......抓不到......史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