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急忙摆手打断,眉目中疑窦顿生。
“有诈?”
李方皱眉反问:“这能有什么诈?他们侥幸赢了我李方,摆酒设宴,岂不正常?如今贼营就在眼前,你莫非想要抗命?”
弘农王就在眼前,不管有诈没诈,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李方也必须把弘农王抢回来,否则丢的可就是自己的命了。
“不敢!”
张辽无奈叹口气,强行辩解道:“但请李将军细想,你此前遭遇突袭,对方出手又快又准又狠,显然是有能征善战之人指挥。”
“既有能征善战之人指挥......”
张辽深吸口气,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道:“对方又岂能犯下如此拙劣的错误,此处距离轘辕关这么近,他们会在这里安营扎寨?”
“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张辽据理力争,强调道。
可是......
他不是李方,根本不明白弘农王对李方的意义。
别说李方不疑有诈,即便真有诈,他也必须要闯上一闯。
“嘁~~”
李方不屑地一挥手:“你休要找借口推脱,此处距离轘辕关的确不远,但他们已经大胜,自然会放松警惕。”
“安营扎寨,置酒高歌,又有何妨?”
李方双目灼灼地瞪着张辽,心中怒火腾得点燃:“张都尉,本将军再次警告你,丞相下的可是死命令,抢不回弘农王殿下,你就等死吧!”
恁娘的!
弘农王明明是你们自己弄丢的,现在居然要赖在我张辽头上?
若非还得靠你们接济,养活这一营兵马,我张辽岂能受你这鸟气!
张辽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
他回头瞥了眼升起的炊烟。
如此近的距离,八成是在探查到自己行踪时,急行军至此点燃,目的很明显是要引自己过来,然后想办法围而歼之。
可偏偏......
这该死的李方,简直是个蠢货。
如果我以小股兵力试探,引誘对方围攻,然后再派大军掩杀,必可里应外合,大获全胜。
但如此这般,岂不又把弘农王送到了董卓手里?
大将军对我张辽颇有恩惠,我张辽又岂能忘恩负义,行此悖逆之事。
“该死!”
张辽暗骂一声,目光扫过身旁的弟兄,心中暗道:“对不起了兄弟们,为了弘农王殿下,只能暂时委屈你们了。”
<bC/> “张都尉~~”
李方阴阳怪气地道:“你还在磨趁什么,赶紧下令吧!”
张辽瞥了眼李方,强压着心头怒火:“放心,既是丞相命令,我张辽自会下令。”
“张振。”
“末将在。”
“你带部分兵马为先锋,强攻大营,我居中为你掠阵。”
张辽打个眼色,“居中”两个字咬得很重。
张振作为张辽的左膀右臂,一下子听出了张辽的话外弦音。
最近,他们一直在操练阵法,先从最基础的方阵、圆阵着手,而圆阵张辽便是居中,外围是刀盾兵,内层是长矛手、弓弩手。
按照张辽的作战习惯,这样的战斗他往往会身先士卒,为全军将士做表率,但是现在却让自己当先锋,而他居中掠阵?
很明显!
张辽是在暗示他,进去之后,可能要布圆阵防守。
张振虽好奇为何如此,但却依旧缓缓点头:“末将明白。”
张辽暗松口气:“你既明白,便准备进攻吧。”
张振拱手:“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