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能力够强,根本不需要什么人帮忙撑腰,她的腰杆子也能挺直。
也绝对没有人敢看轻她。
宁萌别的话也不多说,她只问她妈一句:“你觉得我哥脾气怎么样?”
“这……”
张蓉芬就是再偏心宁超,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宁超的脾气很好。
“做生意的,除了能耐得住辛苦,还得脾气好,态度好,见人三分笑,同时嘴巴也要甜,要懂得热情招徕顾客。”
“脾气不好,整天板着个臭脸的人,就算东西再好,人们也不会愿意去买。”
“换做你去街上买东西时,你也不喜欢老板对你摆臭脸吧?”
“就这两点,你觉得我哥哪点能做到?”
宁萌说得头头是道,张蓉芬听得两眼发愣。
这些问题,她还真没有想过。
她只看到,宁萌差不多每次都能将鱼卖完。
就算剩下来的鱼,数量也不多。
前几天,宁水生他们父子俩跟她合计说,倒卖鲫鱼这种又脏又累的买卖,其实适合男人干。
宁萌是个女孩子,迟早要嫁出去的。
这个买卖虽说是宁萌做起来的,但到底她是姓宁,这买卖理应属于宁家。
不能让她把生意带走。
白白便宜别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宁萌嫁人前,让她带宁超一起做生意。
等宁超上手后,再让她把这生意给宁超。
这样,就算以后宁萌嫁人了,这个生意她也带不走。
至于嫁人前,当然是还得继续为宁家做牛做马。
张蓉芬当时觉得这样对宁萌,好像有点不公平。
她就算再偏心宁超,可宁萌又不是捡来的女儿,同样是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
到底还是有几分心疼。
她嘴唇动了动,想为宁萌说几句公道话,结果宁超直接说了:
“妈,宁萌虽然姓宁,但是你和爸以后的养老送终,靠的是我这个唯一的儿子,而不是宁萌,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就这句话,打消了张蓉芬的顾虑。
可是现在听宁萌这么一说,她又有点动摇了。
宁萌趁机给她下猛药:“再说了,做生意又不是只会赚钱,还有可能会亏本,亏得多的,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打了水漂。”
“还有,我哥好赌成性,一有几分闲钱,他就会跑去大队那边,找人打牌赌钱。”
“他如果做生意的话,我怕他会将手上的本金,全都拿去赌了。”
“输红了眼,他还可能空口借钱继续赌。”
“就他现在这种混混子的身份去赌,别人当然不借。可是他做生意的话,别人就会觉得他有钱还,肯定就借了。”
“你知道的,十赌就输,最后怎么样,不用我说了吧?”
“说句难听的,到时候,你们别说靠他养老送终,怕是连棺材本都得拿出来给他还债。”
这绝对不是宁萌的危言耸听。
上一辈子,宁超就是这么干的。
当时走投无路的张蓉芬,还求到她面前来,可惜那时的宁萌,自身都难保了。
哪能帮得了她。
张蓉芬的胆小懦弱体现在别的地方,也许是一个缺点。
但是现在,却个再好不过的优点。
果然,宁萌这一剂猛药开下去后,张蓉芬吓得脸色都白了,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不能让你哥做生意!”
都说养儿防老,她不求宁超能对她多好。
但至少,不能让她把棺材本都拿出来啊。
她省吃俭用了大半辈子,就存了那么一点点的棺材本。
宁超真要拿走,那得跟要她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