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浴池大厅的装潢给白陆一种仿佛在国内的感觉,尤其是门口迎宾小哥那一句“欢迎光临,贵宾两位”,那特殊的音调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唯一破坏美好的就是迎宾小哥看见怀特,还特意用英语喊了一句。
换鞋,拿手牌,进了更衣区,怀特拿着手牌有些不知所措。
“发什么愣呢?”白陆一边脱衣服一边说。“你打算穿着衣服洗澡?”
“要脱光吗?”怀特看了看洗浴区,扭捏道。“这么多人在一起洗吗?”
“咋的,你害羞啊?”白陆嘿然道。
“感觉很尴尬啊。”怀特磨磨蹭蹭地才把T恤脱掉,手在裤腰带上来回磨蹭。“要不还是算了吧?你想洗澡我可以带你去别的地方,我知道一个地方特别棒。”
“别废话,你不脱我帮你脱啊。”白陆已经脱光。
“你不要对着我!”怀特跟个羞涩的小媳妇似的转过身。“好,我脱,我脱,你别碰我!”
好不容易两人进了洗浴区,怀特一手护胸,一手护裆,迈着小碎步溜着墙边往里走,走到池子边上,立刻就跳了进去。
怀特的想法是想赶紧跳进水里,多多少少都能有点遮挡。想法是好的,可他下去之前没看水温,刚进去叫嗷的一嗓子,接着手忙脚乱的爬了出来。
“四十二度你也敢下啊。”白陆揶揄道。“去旁边的,旁边的水稍微凉一些。”
泡了十分钟池子,怀特也逐渐放开了,不像刚进来的时候那么扭捏,他算是想明白了,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嘛,谁身上长点什么不知道啊。
跑完池子去搓澡,怀特间歇性地发出杀猪的叫声,从一开始的死到普到后来的冬死到普,整个人被搓得跟只从热锅里捞出来的大闸蟹似的,挂着一身奶盐钻进了桑拿室。
“你应该早点带我来的。”怀特往石头上泼了一瓢水,拿起被冷水浸泡过的毛巾擦了把脸,发出舒服的叹息。“为什么我从小在洛杉矶长大,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地方?这简直是世界上最顶级的享受。”
“那是你没开过凯迪拉克。”白陆说了个段子。“你要开凯迪拉克,车载导航会自动给你导过来的。”
怀特当真了:“是吗?回去我就买一辆。”
蒸够了,出去一冲,然后换上新买的睡衣,怀特惊奇地问:“还没完吗?”
“当然没完。”
白陆轻车熟路地走到楼梯口,楼梯口的服务员小哥立刻就是一嗓子:“二楼贵宾两位,接待一下!”完了同样又是一句英语。
怀特跟个好奇宝宝似的跟着白陆上了二楼,有服务员带着两人进了包间,然后询问白陆要喝茶和按摩吗。
“来一壶普洱吧。”白陆也不看单子,一开口就是老洗澡人了。“再叫两个技师。”
服务员立刻出去叫人,茶还没上来,技师已经来了。
怀特一看见两个技师,眼睛就亮了,结果白陆直接对服务员说:“换一批。”
<bB/> 服务员愣了一下,有些为难地看着白陆:“先生,我们这里是正规的。”
“我知道是正规的。”白陆笑道。“给换俩男技师,要技术好的,手劲儿大的。”
“哦,您说这个啊,好的,您稍等。”
不多会,两个男技师都到了,白陆一看就乐了,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两个五六十岁的大爷。
“嚯,大爷,你这手劲儿可以啊。”白陆的脚被捏得生疼。“够专业的。”
大爷也挺能唠嗑:“那么不,咱这可是传统手艺,我从十五岁就开始干这个,我今年六十三了,干了快五十年了,要不是为了给儿子赚钱买房子,我哪敢出国啊,这不听说出国能赚刀了才来的,那来了也不能给咱华夏人丢脸是吧。”
怀特一脸懵逼:“你们在说什么?”
“没事,问你舒服不舒服。”
“舒服,很舒服。”怀特连连点头,他享受过各种各样的按摩服务,但这种几乎快把他骨头给按断的按摩还是头一回。
尤其是刮痧的时候,很疼,疼得怀特再次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后面刮完痧再拔罐,更是险些让他没晕死过去,可就是疼成这样,过后却有一种换了个身体的感觉,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浑身舒服得不要不要的。
有那么一刻,怀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被虐狂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