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江宁先去布纺换了身略显华贵的黑底绣金边广袖长衫,再去典当行兑了些碎银子,等到天黑后,前往青楼。
酒楼人太杂,想要拿到自己知道的信息太费时,而且真能讲出个一二三的人,多在包厢,店小二能听到的也有限,赌坊则过于鱼龙混杂,打听的时候容易被人盯梢。
因此,青楼是最好的消息来源之地!
烟水阁,秭县最奢靡的烟花之地,当中不仅有正值年华的芳龄少女,还有供给特殊癖好的贵人们享乐的娈童小厮,江宁刚到门口,就有老鸨堆起笑容,摇晃着丰腴的身段朝他走来。
“哟,看公子面生,是第一回来吧?”老鸨熟练的挽起江宁的手臂,往他身上蹭了蹭。
干她们这行的,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皮白肉嫩,兜里揣钱的富家公子。
江宁连魅术都扛过,自然不会被眼前风韵犹存的老鸨所影响,他露出一抹公子哥儿的标准坏笑,扔出两粒准备好的碎银道:“老板好眼力,的确是第一次来。”
江宁给的叫进门费,他在来之前特意打听过,想要进有名气的青楼,都是要交的,按照他的理解,进门费就好比门票,里面是不包含酒菜和姑娘钱的。
进门费没有规定,吝啬的客人往往一两串铜板,多点的一粒碎银,像江宁这样出手大方的,即便在烟水阁也不算常见,在旁边观望的龟公见状,也急忙凑上来招呼。
他上下打量江宁一眼,谄笑道:“公子来这里,不知有熟悉的姑娘没有,或者,我们这里还有些白净的娈童,你不妨尝试一下。”
旁边的老鸨心念一动,急忙帮衬道:“对对对,龙凤戏珠可是我们这边最出名的,好多贵人都喜这口哩。”说着,她还不停扭动着身子,带着怂恿。
饶是江宁脸皮厚,身子也不由得僵硬起来。
“不...不了。”破功的江宁结巴道。
他前世都是别人口中的乖乖崽,恋爱都没谈几个,更何况进风月场所,刚才能镇定的演出纨绔公子哥形象,就已经是把记忆中从书本戏里看到的见识掏空了。
哪里还经得起这种场面。
老鸨感受到他僵硬的身子,暗道来的居然还是个雏,心中不由得更加高兴。
“公子莫要害羞,来这里的谁不是图乐子,要不你先跟我进来,妈妈呀好好给你介绍几个姑娘,保证水灵灵的让你满意。”说着,她也不管江宁愿意与否,推着他就往里面走。
刚进来,一股浓烈的胭脂水粉味道就扑面而来,呛的江宁直打喷嚏,旁边路过的姑娘们美目涟涟,巧笑嫣然。
“咳咳,这样,妈妈,您要不直接把秋月姑娘喊出来吧,我就是为她来的。”反正已经被看穿了自己是个雏,江宁也索性懒得装,直接点名要人。
秋月,烟水阁头号清倌人,能歌善舞,能诗做赋,生的一双桃花眼,吹的一手销魂箫,在秭县可谓是人尽皆知,据传,她第一次露面的时候,就引起了千家后辈争风吃醋,在烟水阁大打出手的名声。
江宁之所以晓得她,是因为下午在酒楼吃饭时,听到最多的也是这位女子。
而她,也是除了千家族人之外,最有可能知道千家辛密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