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2月3号,农历99年腊月二十八。
霓虹的电影结算下来了,截止到1月31号,总票房25.3亿——实际上,到1月17号,票房就超过18亿了,后面这些天增长慢了下来,逐步下滑。
不过,之前韩平认为能超过二十亿就满足了,比他的期望值又推高了五亿多。
按照四成分账,也回来十亿,从华夏银行走的帐,再扣掉电影发展基金、消费税等税款,以及汇率结算后,到他们出品方这边,剩下六千六百万人民币。
他们三家分账,到陆恒这边将近两千三百万,不过这可不是最终收入,年终还需要报税。
除此之外,国内截止到上月底票房也是两千三百多万,但分账之后,到陆恒手里的就剩下三百多万了。
不过收益还不止,国家对于获奖都是有奖金的。比如金鸡奖最佳影片奖励一百万、其他个人奖项分别三十万,蒙特利尔电影节和印度电影节这种a类各奖励一百万,还有五个一工程奖励两百万,以及电影总票房超过八千万的奖励两百万,林林总总七百六十万。
金鸡奖奖项本身没有奖金,印度和蒙特利尔虽然有奖金,但是不多,合计下来各十五万。
另外还有国外卖拷贝的钱,以及发行碟片的收益。
总之,这些汇总到陆恒公司的账面上,最终有三千一百多万。
满足!陆恒十分满足!
“这算是我过年的大红包了啊~”陆恒看到财务送来的汇表,在办公室里感慨道。
而其中的大头,主要就是霓虹那边的收入,其次就是国家的奖金和国内票房,当然,如果没有霓虹那边的高票房带来的热度,国内别说两千三百万,恐怕两百三十万的票房都够呛,而这还是有陆恒主演的原因——像前世国内连拷贝都没卖出去,最后只卖给电影频道收回来几十万。
而电影频道……其实也是华影旗下的,跟京影厂并列,并不属于央视。
从成立以来,电影频道通过广告等收入,其实也反哺了不少电影厂,尤其是小成本、小众的影片,繁荣了我们的电影行业。
而在香江,却只能靠一些公益组织或者个人,比如王晶就是其中之一,拍不少烂片挣的钱,又拿来支持一些文艺片。
其实,在陆恒看来这种文艺片的宣传,只是狭义的。
就像现在普通大众最直观的感觉,电影好不好,就看票房是否卖得高。
尽管很多票房大卖的片子被无数圈内人抨击没营养、没内涵、没意义的三无产品,但他们的话,其实普通大众根本不在意——我看电影就是放松,你还想教育我啊?
当然,教育也不是不行,首先你得把故事讲好,水到渠成感情升华了,观众也不反感,但偏偏很多文艺片连故事都讲不好。
其实陆恒觉得,文艺片并不小众,只是被那些妄图高人一等的高级人,生生扭曲成了小众。
好的文艺片,雅俗共赏,就像白居易的诗,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妪也能听得懂,就算是王勃那篇引经据典文采飞扬的《滕王阁序》,普通人辨别不出里面层出不穷的典故,但如果听人朗诵,大气磅礴的感觉也会油然而生。
可那些人,偏偏把文艺片整得谁都看不懂,还沾沾自喜:“我这是高级!”
用一些没有必要的滤镜,美名其曰增加质感,把叙事节奏剪辑得颠三倒四,自诩为超时空,看不懂是你境界不够。
未来,大众将文艺片狭隘的定义为票房低、明星少、制作粗糙、节奏沉闷,专供海外电影节,这样的“固有印象”,让大众和文艺片渐行渐远。
但怪谁呢?
肯定不怪观众,更不可能怪他们看不懂。
八十年代末,胜利艺术电影院独家上映《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不是廖梵那部,那时的观影盛况,跟未来人们对文艺片的印象大相径庭。
影院443个座位连续3个月常常爆满,到最后售票处不得不拉起铁栅栏分流观众。
就算是未来,刘杰执导、11年上映的《碧罗雪山》,这部最初压根儿没准备公映的电影,在京城新建的moma艺术中心放映了整整一年半时间,而且对白几乎都是傈僳语,但一直都是一票难求。
连这种方式都有如此盛况,可见好的文艺片,永远都不缺观众。
所以,每当导演和制片方票房扑街,把锅甩给文艺片,说自己怎么怎么理念高深,观众没看懂的时候,以后他们的电影也不用看了。
不过这种恶习,也导致以后一些文艺片宣发时不敢把自己的影片归为这一类。
就像廖梵演的那部《白日焰火》,无论从哪个维度来看,它都是一个标准的文艺片。但在德国参评回国后,却主打廖梵+桂纶美明星主演、柏林金熊大奖加持。将电影跟“文艺片”划清界限,作为一部犯罪类型片来宣发。
直到票房破亿后,片方才改口称自己是文艺片。
所以,从霓虹开始,到回国后,陆恒也一直在跟韩平说这件事,管他文艺片还是商业片,首先它叫故事片,陆恒笑道:“没故事伱谈个毛线,难道是纪录片么?干脆叫导演纪录片得了……”
听到陆恒的吐槽,韩平当时就忍俊不禁了,道:“行,我知道了,回头我会注意,在专刊杂志上撰文发表,要不你署名发?”
陆恒摆了摆手:“您发大家不会说什么,我要是发的话……估计以后也不用在这圈子里混了。”
对此深有感悟的韩平点头道:“这倒也是,那就我来吧。”
过年前,陆恒给员工放假,每人都有丰厚的年终奖——虽然很多业务都是陆恒谈的,但过程中的跟进、收尾,以及旗下艺人还是他们在操作,就更不用说财务了。
“晚上的晚宴三家公司一起搞,不过我们三个老板都来不了了,你们吃好喝好,马霞姐负责啊。”
不仅陆恒他们仨参加春晚最后一次联排,原本的大姐大西桦,现在她儿子还没出百天,也很少来公司。
“交给我,你们放心。”马霞大手一挥道。
她老公景岗山也参加春晚,在少数民族歌舞乐环节用双簧管吹奏他的成名曲《我的眼里只有你》。
其实他这首歌,原本是给一款隐形眼镜创作的广告曲,但后来没用成,宗庆厚签下景岗山代言他们娃哈哈矿泉水后,这首歌就跟着一起上了央视,然后火遍大江南北,那时候连小孩都会唱一句:“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无法忘记~”
李健和卢庚戌他俩现在上春晚还不够格,不过陆恒已经带他俩见过郎导,到时候他俩上元宵晚会唱《一生有你》。
值得一提的是,他俩的这张专辑,销量已经破了三十万。
今年的春晚,因为有陆恒,凌山县的电视台早就特别骄傲的报道了,甚至信义电视台、报纸也跟着报道了,所以地区的老乡们早就翘首以盼。
更不用说老陆了,家里再次里三层外三层。
开场歌舞是章紫怡领衔,凭借出演老谋子的《我的父亲母亲》,现在的她只能说在圈内有了名气,但在外界还是个陌生的美女。
今年的她穿着红灯笼裤子和玫红色的肚兜,在台上气息不稳的唱着跳着。
舞台上欢天喜地,舞台下掌声如雷。
这两年,春晚鸟枪换炮,从以前的小演播厅换成了现在的宽阔场地,不仅规模,舞美也更接近十来年后,背景的大led屏尽管像素还不太高,但已经变得时尚起来。
而且今年是有史以来主持人最多的,不仅有老牌的赵忠祥和倪萍,也有新生代的周韬、朱君和小崔,有牛群、冯汞和姜坤这些曲艺人,也有钱薇、温兆伦这些新兴明星,还有文兴宇这位老艺术家也登台客串,林林总总二十位。
因为有50周年的纪念,阅兵方阵中的双胞胎姐妹也来到春晚中,唱起那首红了一段时间的《军中姐妹》。
飒爽英姿,给春晚的舞台带来别样的精彩。
“今年,我们有一部电影火到霓虹,创造二十多亿日元的票房。”
“今年,我们有一张专辑,红遍两岸三地。”
“这两件事都关联到一个人身上,他就是陆恒,有请!”
陆恒身着中山装,率先出场,因为还有他的简短采访。
在倪平的引导下,陆恒面相摄像机对全国观众拜了年后,赵忠祥这才报幕他的节目:
“下面,有请陆恒和张雁为大家带来陆恒创作的祝福我们祖国的歌曲《万疆》。”
“大家欢迎。”倪平跟着道。
在掌声中,陆恒转身看向舞台侧边,身着一袭旗袍,身段窈窕的张雁款款走来。
本来她想穿晚礼服,陆恒在她的圆润处拍了一巴掌:“你这身材穿旗袍多好,至少也是我们的民族服饰。”
虽然旗袍来源于那个朝代,但现在改良的早就不一样了,主打一个前凸后翘。
“我看是你想看吧?”张雁当时就毫不留情的拆穿。
虽然她这么说,但还是穿上了陆恒给她买的旗袍。
“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
我何其幸,生于你怀,
承一脉血流淌~”
……
张雁清亮的嗓音一出,观众就被旋律和歌词打动,再等到陆恒温淳的声音唱出第二部分,观众更喜欢了。
“写苍天,只写一角日与月悠长,
画大地,只画一隅山与河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