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像许天折,许心蝶,许正道他们这些嫡血传承之后,才能够知道自己的先祖在哪里,并且一脉相承,不会错漏。
农家许氏有诸多先祖人物,虽然姓氏相同,但清明祭拜,自然也是先祭拜自己的先祖。
最后其他还是看心情,如果有沾亲带故,也能够去祭拜一下,如果没有的话,每个人也都不会损耗自己的精血。
因为这一日,阴气异常之重。
每引出自己一滴精血,所损耗乃是平时的十倍。
这种血祭方式,是代表着告诉自己的先祖,你的血脉,你的传承,就在这里,会继续延续下去。
许宗懿祭拜的第一个石碑上,刻字已经有些模糊,显然岁月太过漫长,他心中敬畏:“农家许氏的无名先辈,哪怕你们已经被人遗忘,后代已经找不到你们,就让我来继承你们的意志,我会继承所有农家许氏无名先辈的血脉,将你们的遗志传承下去。”
许小娥见许宗懿绕过那些气势巍峨,有诸多人参拜的大墓,便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他自小就不喜欢去巴结那些强大的人,反而对于特别弱小的人,都会照顾有加。
锦上添花他从来不会做,哪怕是朋友最多也只是一句祝好,但如果谁真有困难了,他都会尽力帮助。
许宗懿认为,那些大墓香火已经足够旺盛了,也不差他这几根香,一滴血。
他引出自己的精血,落在无名坟墓之前,瞬间就被脚下的土给吞噬,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许宗懿并没有多想,继续前往下一个坟墓祭拜。
许天折看着他与小娥正在参拜一些无名小墓,冷笑道:“杂种就是杂种,连祖宗在哪里都不知道,只能够认领一些小墓祭拜,真以为这样就能够认祖归宗?”
“不然他又能够如何,就以他的身份,有资格来这里参拜吗?可笑!”许段德知道,自己与他有永远无法拉近的距离,但眼下在这一刻,在身份上他还是有不小的优越感。
毕竟不管许宗懿再怎么强,罪血之后就是入不了族谱,只要许辰的事一直在,混沌战凰族那边不肯原谅,他永远就进不了农家许氏的族谱。
然而自己却是在族谱之上。
“杂种,你这是在乱认祖宗吗?”许平候对着不远处的许宗懿喊了一句。
啪!
就在这时,许正道刚好路过,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许平候直接被打飞出去,他原本瞬间暴怒,想要看谁打他,见许正道出的手,连忙缩成一团,不敢多说什么。
“许正道,你别欺人太甚。”许天折眉头紧皱,眼下自己已经不是许正道的对手了。
“清明大节,祭祀重地,岂能容得闲杂人等在此喧闹,执法队,将他带出去。”许正道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冬法院的弟子,此番祭拜大节,自然也要维护大地殿内的秩序。
许平候面如土色,浑身颤抖,直接被冬法院的人给请出去。
这一巴掌毫无疑问,相当于打在许天折的脸上。
秋战院的老一辈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刚才许平候高呼已是不妥,理亏于人,无话可说。
许宗懿置若罔闻,继续做自己的事。
在大地殿内,有不少的孤坟,许宗懿看到一些残破的木牌,想来有些土坟原本也是有木牌的,只不过因为岁月过得太久,已经腐朽了,化为尘埃。
有些小土包,他也没有放过。
不知道引出多少精血,但他依旧很坚定,虽然损耗不小,但对于农家许氏这些先辈,他发自内心的敬重。
曾经为农家许氏做出贡献的人,不应该被遗忘。
需要有人来记得他们曾经存在过。
不少人祭拜完自己那一支至亲血脉的先祖之后就开始停下来了,有心的人,会去祭拜一些旁亲,但也仅此而已。
哪怕有不少的无名孤坟葬在大地殿中,祭拜的人,也着实不多。
因为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们是谁,过去的时代太过久远了,许多坟墓的主人都无从考证,哪怕祭拜也很少有人能够发心。
倒是一些农家许氏的高层,看着许宗懿竟然如此行为,心中颇有触动。
只是他们从来都没有那么做,眼下见许宗懿那么做,再去跟风就不太好了。
许正道,许心蝶,先祭拜完自己的先祖之后,也随着许宗懿的脚步,对那些无名坟墓祭拜,只是他们没有血祭,只是用燃香拜礼,心中崇敬,仅此而已。
因为不是每个人体质都能够像许宗懿那般,可以承受得了连续引出自身精血。
许小娥血祭了十来次之后也停止了,因为她也无法承受持续的消耗,这一日太过特别。
“他以为血祭的孤坟多了,就能够得到大造化?简直可笑。”许天折低语,心中鄙夷。
许宗懿走过一座座不起眼的孤坟,只是为了坚持心中对于这些无名先辈的敬重。
如果每个农家许氏的子弟看着那些孤坟无人祭拜,还有几个人会想要自葬在大地殿中,将自己的传承留给有缘人?
那些人生而辉煌,死后无名,却得不到本族后人香火的供养,得不到本族后人的尊重,这样农家许氏还能够有什么样的未来?
许宗懿虽然自己这样认为,但他也不想多说,只会徒增他人笑话而已,有些事原本就是需要身体力行去做,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