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上车,许家聪开车,文琪和顾梦坐在车后座。
这年代,纯手动驾驶的车还真是少了,好在许家聪没有掉链子,开着这款来自他父亲旗下企业在大十几年前发售的手动驾驶电车,开的倒挺平稳。
过一个路口时,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家聪啊,向右拐,你这离家这么久,不会连家在哪里都忘了吧?”文琪幽幽说道。
许家聪愣了愣。
不会吧?
他蓦然想起,家母有一套很多年前的老房子,这房子都搬出来了?
许久之后,颇有年代感的小区内。
老旧的鹏威在楼下停下了车。
顾梦下了车,颇为好奇的看着周围。
原来,这就是男朋友的家。
“儿子,帮拿行李,小顾,房子太老了,让你见笑了。”文琪笑着注视着顾梦。
“没有没有,我感觉这里很清净,也很有生活气息。”顾梦连忙解释道。
她当然不会觉得这里老旧,也确实觉得这里清清爽爽,很有生活气息,她们家虽然大,但总是空空荡荡没人,怪冷清。
此刻,她唯一纠结的就是怎么向男友解释。
两家悬殊越大,她越是担心许家聪不能接受事实,怕给他们两人的感情造成裂痕。
片刻之后,进了家门。
许家聪很是生疏的将行李放下,顺便打量周围。
小小的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就好像时常住人一样,阳台的盆栽生机勃勃,充满生活气息。
“妈,这里?”许家聪低声问。
“这些年,你以为我没有来住过吗?”文琪微微一笑,眼神之中闪过回味,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多少年前,在这个房子里发生的朝朝暮暮。
顾梦放下礼物,看向了四周。
“对了,叔叔呢?”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文琪和许家聪对视一眼。
“我爸··我爸他很忙,时常,时常不在家。”许家聪随口说道。
“那阿姨,我帮您忙吧。”顾梦
眼看着文琪走向厨房,连忙抢着要搭手。
看着两人在厨房里一个劲推让的样子,许家聪有点怀疑,自己老妈这么多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到底还有没有厨艺了。
中途,顾梦出了趟门。
“我帮阿姨买点东西。”
“我去吧。”许家聪连忙站起来道。
“不用不用,我刚好下去熘达熘达。”顾梦一笑道。
等人出门,许家聪长叹一口气。
“妈,你这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你说到时候我怎么解释?”
低调是低调,故意隐瞒是故意隐瞒。
“先过了我这关再说,至于解释?先不着急,不过现在看来,这姑娘还是不错的。”文琪微笑道。
她看人,一向是非常准的。
这姑娘性子纯良,天真,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教出来的。
“对了,你现在也从清北毕业了,有什么想法和打算?你总不能真的准备从你爸那里拿几栋写字楼收租一辈子吧?”
“其实我感觉自己的能力,和他们比起来,并不突出,也没那本事能委以重任,我觉得收收租也挺好的。”许家聪略腼腆的笑道。
从小到大,他深知自己和其他兄弟姐妹比起来,多有逊色,不过倒也没有气馁。
能力小有能力小的好处。
虽然不堪大任,但是却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他不争不抢,对自己是相当有自知之明的。
“你啊,天生就是喜静不喜动的性子,也好,一辈子衣食无忧平平安安也是福气。”文琪点点头,其实最初,她对自己儿子的期许就是这样的。
“妈。”许家聪犹豫了一下,“要是您这边同意了,您觉得爸那边会同意见见她吗?”
他想到他的父亲,想到那个男人,心中就有些忐忑。
父亲于他们来说,就是完美、强大,无所不能的象征,他们人生第一个崇拜的对象就是他们的父亲,现在也是。
“会的吧。”文琪笑了笑说。“你是他儿子,再平凡都是他儿子,他会上心的。”
傍晚,文琪铺了床,许家聪和顾梦睡一间。
顾梦睡在凉丝丝的凉席上,闻着空气中清新的气味,整个人都有一种希望时间停在此刻的感觉。
而此刻,隔壁的文琪轻轻起床,走到阳台上,拨通了手机。
次日清晨,文琪早早的起床做了早饭。
“妈,你这么早起来做早饭啊?”许家聪伸着懒腰起床道。
文琪揭开锅盖,忽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你爸同意见见这姑娘。”
“什么?!”许家聪惊愕当场,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爸他,同意?”
“对,他会安排人过来接你的。”文琪说道。
顿时,一股狂喜从许家聪心中涌出。
“太好了,我爸竟然同意见梦梦,我爸竟然同意见她,对了妈,我该怎么解释?”
“不用解释,我相信她是个聪明孩子。”文琪噙笑说道。
早饭过后,顾梦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开口。
“家聪,我想和你说说我家的情况,其实我··我有事情瞒着你,你不要怪我。”
许家聪一笑道,“你还有事瞒着我?说吧?”
“其实我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家其实··其实还挺有钱的。”顾梦嗫嚅着说道,有点不好意思抬起头来,“怪我不好,一直没和你说。”
现场一片安静。
顾梦咬着嘴唇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却只看到许家聪释然笑着的表情。
“你不怪我吧?”
“怎么会?不怪不怪。”许家聪笑道。
女方家庭这一块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再好的家庭,在他们家面前,都是普通人家。
他之所以释然,只是觉得一切事情,在此刻似乎迎刃而解,他似乎也不需要刻意再去解释一次了。
“真的?”顾梦不敢确信的问道。
“刚好,我也有件好事要告诉你,我爸同意见你了。”许家聪畅笑道。
“同意,见我?”顾梦看着许家聪此刻颇有些欣喜若狂的样子,一时之间以为自己看错了。
怎么感觉,答应见她,似乎是她的荣幸?
她瞬间脑海中闪过一种荒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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