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立刻来到玉春楼所说的古石佛寺。
因为不是节假日,寺里有些冷清。
不过寺庙也商业化,有限的游客还要排队上香,饥渴营销,捐款箱里有大量的钞票,财发狠人心,佛度有钱人。有的香客都是大捆大捆的钞票往里扔的。
我走向捐款箱,观察一下有没有尾巴跟来。
还好,没人跟踪。
玉春楼在我前面,她往捐款箱里投了五百块钱,拿香的和尚“阿弥陀佛”了一句,给了她一根小指粗的香,我不信佛,我只信自己,轮到我时,我觉得一分不掏有些说不过去,想了想,也数了五百扔进捐款箱,和尚居然给了我一根比筷子还细的香。
我不解地问:“大师,前面那女的是五百,我也是五百,为什么给我的这么细的?”
和尚:“阿弥陀佛。施主舍不得,只有舍才有得。”
“反正我也听不懂。”其实我不是不懂,只是不想跟他理论,我要是有空,今天他这和尚就不好当。
我拿着香走进大殿,上了香。
玉春楼带着我来到偏殿,有个跪在佛像面前的女人在小声地诵经,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她也没回头,玉春楼小声道:“她就是那天的荷官,真名叫周青墨,乳名小青,从小在南家长大,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跑到这里做了居士。更不知道为什么荷官会选她。”
我走了过去,“周女士,你好。”
她抬头看看我,站了起来,“童先生,我知道你会来的。”
我说:“这偏殿安静得很,我有问题想请教,不知能否给我解答。”
她有意无意地看向玉春楼,似乎对她有些顾忌。
我又不能把玉春楼赶出去,“周女士,佛说,无我相,无众生相,团于比丘,何又搅了您的天龙呢?”
她愣了一下,“三尺之顶有割力,阿鼻之海有地狱,不可说。”
我笑了笑说:“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比丘闭止无修,您又怎着了尘世之相呢?”
“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遇八部求生,佛曰,九九成佛,立地成佛。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我笑了笑,“谢谢周女士,我已大悟。寂静处不在山上,也不在庙里,只要有一颗清静的心,到处都有寂静处,到处都是净土。”
“阿弥陀佛。”
说完,我离开了。
出了寺庙,玉春楼奇怪地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她是不是什么都没告诉你?”
我呵呵地笑了笑,“她什么都告诉我了。”
“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想了想,觉得告诉玉春楼反而有利,因为我和周青墨所处的处境不同,“我说,佛家要说实话,你现在跪在佛前,就应该放下所有顾忌,有什么事能够扰乱清修的人。
“她说,她的头顶悬挂着一把剑,如果说了,就会被人杀死,所以不能说。
“我又说,佛就在你眼前,活着接受苦难,死了去西方极乐,能有什么人能够威胁你呢。都不怕去西方极乐,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说她是受人之托,曾经有过一段痛苦的往事,但她不是恶人,不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也不过是佛,化解不了她内心的痛苦。
“我告诉她,我知道了,托她的人不在明处,也不在暗处,是因为某些事情启动了,这就说明计划一开始就有,落在她的身上,只要时机一到,就启动计划。”
玉春楼问:“什么计划?”
我摇头,“我不知道,可能她也不知道。我想她应该也是棋盘上的棋子,只要时机到了,就会走出一步。而托他办事的人,并不在身边。如果我没走那一步的话,她就一直做她的居士,了此残生。”
周青墨绝对不简单。
在赌局上,她出千帮我赢了赌局,但南家却一直没有动静,这就非常奇怪。
如果想知道这个人的来历,只有一个人可能会告诉我,那就是楚飞霜。我故意支开玉春楼,去了网吧,把我想知道的内情发了过去。
我想只要她上了网,会回复我的。
仅仅过了两天,贺安红就给我打来电话约我见面,说有大人物要见我。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昨天遇到的那群盗墓人。
去还是不去?
想来想去,我一定要去。
而且我还要自己去。
越是这样,对方就越摸不清我的底。
我问道:“红姐,是什么大人物见我这个小人物,还惊动了你。”
“曲家……”
果然,仇家找上门。
奇怪的是,他们应该找南家寻仇,而我名义上是南家的红棍,和胡永吉大战金宝楼的时候,就已经传开了,他们见我这个红棍没什么用,我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江湖规矩。
有仇找冤家,不会拿打手开刀。
我琢磨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就自己人一个去,为了保险,我悄悄地配制了一些火药带在身上,虽然杀伤力有限,但能吓唬人。
我驱车前往。
而约定的地方也不是贺安红的地盘,是风城一家酒店的包间。
我推门而入,贺安红马上站起来,热情地拉起我的胳膊,“老弟,你来了,等你半天了,好多天没见你,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