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老头仔细地想了想,“我想想啊,差不多有十多年了。戒指是一男一女过来请我打造的,他们看上去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不过,第二天,那男的就回来了,拿出碗来给我,说寄存在我这里。如果他不来,那么将来有个叫周离的人来取。当时,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慌张,我答应了他。他给了我很多钱,我连夜把戒指给他打好,他拿走了,那一男一女再也没有来过,临走时,我问了一下他的名字,他犹豫一下,对我说:周长远,我不知道那是真名还是假名……咳咳咳……”
说到这里,门开了。
刚才开门的那个男的进来道:“师父,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先生,您可以走了。”
我拱手道:“化师傅,有缘再见!”
化老头摆摆手,“恐怕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我命不久矣……”
我忍不住地问:“化师傅,离愁码头到底在什么地方?”
化老头道:“静水湖的上面就是离愁码头,是个饭店……咳咳咳……”
男的下了逐客令,我走出金行,点了支烟,看着手里的戒指,不由地想,我爸爸和白苏一起来打戒指,那我妈又怎么和我爸在了一起,难道我妈是第三者,看上我爸,拆散了他们?
我不敢相信,在我的眼里,母亲是大方的,是明理的,她怎么可能是一个拆散别人的女人呢?
再次回到门头县,已经是晚上了。
刚到了农家院,我就收到了素颜的短信,问我在哪?
我看了一眼,没回,下一秒推门而入。
昨天的饭局继续,有人提议就在酒楼里玩儿,每人一百万筹码,通过银行转账换筹码,直到一半的人输光牌局才算结束,这次饭局人有些多,不过一听一百万筹码,有几个人说玩儿的人以各种理由离开。
就剩下六个人。
我们上了顶楼最大的包间,包间的中间是一张赌台,上面扔着一堆麻将,还有两个筹码掉到地上,万元一个的,也没人捡,想必是昨天我们离开之后,这些人赌了几把。
楼下便是大厅,我本想去看看的,但这些人似乎觉得在大厅里玩儿有些丢脸面,而且那当官的茶眼镜更不可能在大厅里抛头露面。
赌桌的旁边放着一把锋利的小个铡刀,手柄是个狗头。
有个将军肚端起铡刀看了看道,“这什么玩意儿?”
瘦猴一样的四十多岁的男人道:“这里既是赌坊,也是去手房,谁要出千,铡了谁的手。”瘦猴是今天才出现的,势力应该挺大的,这些人对他都很尊重,连玩笑都不敢开的太过,素颜叫他太哥。他说完又哈哈大笑,“开玩笑的,有个朋友喜欢包拯的铡刀,我就找人给他做的,别给我摔坏了,狗头,虎头,龙头都是黄金的,好几万块钱呢!”果然,包间里的另外两个地方也有铡刀。
虽然他说是开玩笑,但我觉得是真的。
人是可以貌相的。
瘦猴眼睛下陷,眉头的皱纹很深,看上去就是个狠人。
开局就铡刀,赌局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肯定不止素颜一个老千。
他们玩儿的叫孔雀东南飞,用麻将里的条子和东南风牌,每人四张,最大的牌就是一条九条东风南风各一张,叫孔雀东南飞,十倍赔率。四个相同的叫方子,八倍赔率,三张相同就凳子,五倍赔率,两个对子叫掌子,两倍赔率,一个对子叫枕头,一赔一,如果就是杂牌,比点数相加的大小,东南算零点。
因为有十倍赔率,所以最小的下注是一千,最大是一万。
不能因为个别人运气好,一把让庄家破产。
庄家抽牌决定。
和牌九有打法有些相似,如果不出千,想赢钱概率大的话,只能坐庄。
我没有上局,在别人眼中,我不是素颜的丈夫,只是她养得小白脸,没上桌的资格,素颜也没有邀请,但越是这样,越没人注意到我。
素颜拿到牌后,一个对八条,一个对四条。
运气还是不错的。
她下注五千。
瘦猴下注很大,一万。不过拿到牌后,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把牌亮了出来,“我X,上来头一把死牌!”三个东风一个南。
风牌不算点,不算对。
这也是这种玩法最气人的地方。
就算庄家也是死牌,瘦猴也输,庄闲两家点数相同,大一点,庄赢。
做庄的是个黑脸,他笑着说:“太哥,好牌不赢头三把,开局大火,结果必裸!”意思是开局就赢,最后要输光。
开局除了瘦猴,其他人运气真不错,没一会儿的功夫,瘦猴就是输了三十多万。
也没有一个人出千。
难道真是干净的局。
但好景不长,运气这东西说来说来,说走就走。
没过半个小时,瘦猴赢了不少,素颜和运输刘输得不少,每个人输了二十多万,茶眼镜也输了十多万,庄家不输不赢。
素颜回过头对我温柔地笑了一下。
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她是想让我上局。
但这种打法,闲家根本碰不到牌,除非从别人那里偷牌,但提前要知道对家手里的牌是什么?除此之外,出千的难度大,风险高。
这不是扑克,少一张牌都能看的出来。
我不动声色,她也明白我的意思,现在还不是时候,每个人都没有露出真面目。
突然,一直不说话的茶眼镜道:“运气背死了,但男女搭配,牌点儿不背,我跟小素合一把。”
和一把就是可以把钱押在别人那,当然自己前面也不能空着。
茶眼镜在素颜前面下注一万,最大的注。
庄家发牌,素颜输得太多,下了两千。她拿到牌后,一看,居然是把凳子,五倍。
茶眼镜一把捞回五万,笑着说:“下对了,跟着小素走,运气爆棚……”
表面上看,这没什么,运气来了什么都不住。
但我是个老千,我从不信运气!
所以,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茶眼镜和运输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