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东街。
一间茶铺中,长相平平店小二很是不情愿的端了一壶茶水送到了靠窗位置的客人的桌上,然后连一句像样的客套话都不敢说就急忙的跑开了。
因为那桌的两个客人很不寻常,不但跟江湖上的传的女侠都带着白衫斗笠装束一样,而且还带剑,从清晨茶铺开门她们就坐在那视线就没离开过对面的天机赌坊。
店小二毕竟在这间茶铺当伙计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太多,也有了几分的眼力见儿,至于面前这两位敢对鱼龙混杂的天机赌坊有想法的女侠,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这天机赌坊看守之人太过严密,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进,更不要说进去查事。”忽然其中一名持蓝色长剑的蓝衫女侠开口了,“如今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该怎么办?”
另一名紫衫女侠似乎是想了想,道:“看来只有等到天机赌坊开门,我们乔装打扮后以赌客的身份混进去了。”
“好。”蓝衣女侠点了点头,“那我去准备一些衣物。”
说完便欲起身,可忽然就看见了一道很熟悉的身影正朝着出天机赌坊而去,她眨了眨眼睛以后是自己看错了,可那道背影分明是很熟悉,她指了指那道背影,欣喜道:“姬姐姐,你快看那个人是不是柳溪姐?”
闻言,紫衫女侠急忙望了过去,仔细看了看后,发现那道白影还真是她们二人得知危险苦苦寻了一晚踪迹也没寻到的那个人。
夏柳溪。
而这两人正是姬紫墨和夏柳溪,看见夏柳溪安然无恙,二人也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李媚衣便发现了不对,道:“只是,柳溪姐去天机赌坊做什么?”
姬紫墨想了想,“应该是为了夏叔叔。”
李媚衣望了一眼姬紫墨,道:“那我们要跟进去嘛?”
“不!”姬紫墨摇了摇头,“我们就在这儿等,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有个照应。”
这时,天机赌坊的门前的夏柳溪已经跟看门的下人说明来意便被带了进去,一直带到了三层的雅间。
此刻,天机赌坊的洪汁福掌柜正在房间中品茶赏花,见到夏柳溪来了不免露出了几分惊讶,道:“夏姑娘?来来来,快请坐。”
夏柳溪内心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进房间坐了下来。
洪二爷笑着倒了一杯茶,推到了过来,“想不到夏姑娘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早些,那就不知道夏姑娘八千两银子可是拿来了?”
虽然这语气温和而不加任何的凌厉,但话语中却隐隐带着几分的威胁意味。
夏柳溪自然是听出来了,对此她只是笑了笑,随即便从腰间掏出一张巴掌大小的金灿灿的票据,放在桌子上递了过去,“洪二爷,这是商行的金卷,共一万两银子,若是信不过可找人查验是否真假....”
茶铺中,一脸焦急等待的李媚衣眼神从夏柳溪进去到现在就没有离开过那座天机赌坊,生怕会错过什么,“柳溪姐进去都快一炷香的时间了,怎么还不见人出来?”
“媚衣,你先坐下来,不要太过着急了。”姬紫墨叹了一口气,“我们再等一等,应该不会有事的。”
之所以会这么说,因为她明白其中的一个道理,就好比商人开门做生意,那讲的就是一个赚钱,谁会做赔本的买卖,而最为重要便是货物不能够损坏,如果损坏不但很难卖出去,就连银子都赚不来。
所以,这商人都懂的道理,天机赌坊的人怎么会不懂。
只看,李媚衣刚想转身坐下,夏柳溪便与姬紫墨猜想的一样,竟真安然无恙的从天机赌坊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受尽折磨狼狈不堪的中年大叔。
正是夏丰年。
“是柳溪姐和夏叔叔。”李媚衣欣喜道。
姬紫墨站起了身,“走,我们下去。”
李媚衣点了点头,摔下转身朝着楼下走去,姬紫墨放下茶钱随后也跟了上去。
“爹!”刚刚从天机赌坊出来的夏柳溪忽然停住了脚步,神情沉重。
而这一声爹却叫的夏丰年一阵揪心,似乎自己的心在那一刻被某种力量击中一般,时隔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女儿叫自己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夏柳溪转过身,语气绝绝,道:“这是身为女儿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也是最后一次替你还赌债,从今往后,我夏柳溪不再是你夏丰年的女儿,你夏丰年也不再是我夏柳溪的爹,如今我们就此断绝父女关系。”
这一番话是彻底击破了他心中的保护纸,夏丰年瞬间便老泪纵横,这么多年来,他们父女的关系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也很想说一些挽回女儿的漂亮话,但以前干的那些事已经没脸再让他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