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人都是聪明人,看出其中有蹊跷,却也没有细究。
倒是陵水知县与朱刚两个,私下里找霍宝报了金矿事。
“金矿石都炼完了,如今就剩下些铜矿石在炼着……除了之前送回金陵的,还有金六千一百六十八斤,另存了黄铜两万多斤,生铁六万多斤……”
陵水知县拿着金矿的账册,跟霍宝禀告。
矿是金矿,伴生着不少铜铁矿石,就一边炼了。
为了防止金矿的消息泄露,从去年十月到现在,就运了两次黄金回金陵。
一次是腊月时,运回去黄金四千斤。
一次是三月初,运回去黄金六千斤。
同黄金一起开采出来的铁矿、铜矿,也在陵水这边炼着,却没有往金陵运输。
要不然,车队太多,就太显眼了。
霍宝接了账册,心中不由咂舌。
之前送的黄金加上陵水县这边储的,加起来就是一万六千一百六十八斤,就是二十五万八千六百八十八两。
按照金银一比十的比较,就是白银二百五十多万两。
根据话本上的记载,陵水金矿之前开采了不到两成,滁州军接手后开采了剩下的八成多。
那岂不是说柳元帅与韩将军他们之前才开采了四千多斤金子?
要知道从亳州白衫去年三月就占领了陵水县,去年九月离开,前后也是半年的功夫。
要是柳元帅、韩将军没有私心,将这金矿全开采出来,亳州军会不会就是另外一个情形?
反正如今是便宜滁州军。
如今滁州军也算是能自给自足,可也没有多少富裕。
几十万兵卒,每月下来的嚼用就是一个大数字。
还有随着各路人马开战,后勤抚恤也是天文数字。
银钱是不嫌多的,有备无患,总比用的时候不足强。
辽东的贩卖线要是持续下去,总不能一直用食盐去换。
辽东人口稀少,食盐总有饱和的时候,最方便的还是金银交易。
陵水金矿这边,除了苦役营罚没过来的矿工外,还有守军一千。
五百是朱刚带来的童兵,五百是后拨过来的县兵。
如今金矿开采完了,县兵归县兵大营,童兵也可以回金陵复命。
“铁铜太多,无需遮掩,直接运回金陵……对外,就说陵水发现的小铁矿,已经开采殆尽……”
霍宝合上账册,对朱刚吩咐道。
朱刚去年就负责过金陵到滨江县的粮食运输,知晓畜力运输,不由为难道:“宝爷,陵水到滨江码头走官道一百八十里,马车要走四天,每辆车能装六百斤,再多就伤畜生了……”
陵水县这边的铜铁金加起来足有将近九万金,要用一百几十辆车运输。
全县征用,倒是能凑齐一百多辆车,不过也太扰民。
从其他县调用,时间又长,容易节外生枝。
“分作两批,先运金铜回去,回头再让人来运生铁……”
霍宝想了想道。
朱刚松了口气,点头应了。
陵水知县在旁,面上也带了几分轻松。
他与朱刚两人负责陵水金矿事,朱刚负责矿工与守卫事,陵水知县负责账册。
如今黄金与铜铁运走,他们俩个就算圆满完成差事。
“小宝爷回了金陵,可千万在六爷前提提我……当初这边实在没人,六爷提了小的过来,如今也该叫小的回去了……”
陵水知县腆了脸恳求道。
霍宝意外道:“回金陵?六叔身边?”
“嗯,嗯!”
“可在六叔身边打杂,哪里比得上一地知县?知县可是百里侯,自己当家做主不好吗?”
“不好不好!生怕有什么不妥当,辜负了五爷同六爷的看重,我这半年睡觉都睡的不安稳……小的盯着旁人干活还凑合,却不是能独当一面的……这陵水县挨着亳州、楚州,今年又是大旱的意思,谁晓得什么时候那两地儿百姓就下来了……朱大兄弟又带了人马回去,到时候让小的守陵水,那不是笑话是什么……”
陵水知县很有自知之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