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议事厅。
萧博元坐在主位,在他身旁是战战兢兢的郡主钟洋。
萧博元的神情很不好看,在他的手中正拿着一张公文。
孟海在踏入议事厅的时候,萧博元就已经站起了身。
孟海目光扫射了周围。
在场的除了萧博元和钟洋二人以外,还有薛糖芯,胡来,赵宣和韩安业。
孟海,小仙和曹尚培三人踏入了房间。
“发生了什么事?”
孟海满脸凝重地开口问向萧博元。
焦博才将手中的公文递给了孟海。
孟海看向公文,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在今日早晨的时候,归文郡发生了十起抢劫案。
每起抢劫案的人数都在十人左右。
据报案人称,这十几个抢劫犯自称是言宣候的手下,在进入这些百姓的家中,就是一阵的打砸抢,把之前的东西全部抢了去,如果有人上前阻拦他们的腰里,可是别着短刀。
十几个劫匪闹事的地方,还都是在人多的地方,这些劫匪一边闹事,还一边嚷嚷着“我是侯爷的手下”,“我表哥是言宣侯”,“我家侯爷可在郡守府,得到郡守老爷的赏识”,之类的话。
在出事的时候,有不少热心的百姓上前帮忙都被这些劫匪给刺伤。
这份文书记录着这些案件的详细经过。
这些行刺之人有一大半都被官差抓捕。
经过一番严刑拷打之后,他们共处是有人花钱,让他们这么说的,但是花钱的人是谁,他们不知道。
按理来说,这案子已经告破了。
是当官府将这告破的案子写明,贴榜公示的时候,却被周围的百姓叫嚷着“黑幕”!
这也难怪这些百姓不相信,毕竟那些闹事的人喊的是“侯爷”之类的字样突出的也是这个身份。
所以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这就成了办事的官老爷,畏惧侯爷的权利,所以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那些无关人等。
孟海现在在整个归文郡已经是臭名昭着了。
事情发生到现在,只不过过去了两个时辰的时间,两个时辰就已经闹到了尽人皆知的程度,这要说幕后无人推波助澜,任谁也不会相信。
这件事的幕后之人又是谁?
孟海闭着眼睛就能想到申虎。
要说这件事的幕后之人不是申虎,孟海把自己的脑袋扭下来当球体,虽然这是个伪命题,但他还真的敢发这个毒誓。
萧博元满脸凝重地说道。
“不知侯爷对这件事情可有主意?”
孟海皱着眉头,思索着解决的办法。
坐在一旁的赵宣有些心急地说道:“那就张贴告示,将这件事说清楚也就得了。毕竟这件事都是冤枉老孟的,再给那些受伤的百姓,一些安抚费,相信时间一长,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赵宣这番话说完,坐在不远处薛糖芯摇了摇头。
“不妥。现在这明显只是开始,申虎后续要做些什么还不确定。如果这个时候出言辩解,很有可能就上了申虎的当。到时候这件事被越描越黑,反而不妥。”
“而且这件事本身就闹得人心惶惶,侯爷又借助山匪完成自己的计划,虽然那些山匪并没有对百姓下手,但是这必定也会影响民心。现在又闹出了这件事,在明星不管的情况之下,贸然行动,很有可能再次激起民变,毕竟归文郡这个地方太容易激起民愤了。”
薛糖芯也想到了这件事的幕后之人,绝对是申虎。
赵宣皱了皱眉:“那怎么办?总不可能就什么也不说吧,那样也太冤枉人了!”
辩解不妥,不辩解更不妥,这件事该怎么做?
薛糖芯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向孟海。
孟海皱着眉头,沉思着。
他察觉到了薛糖芯的目光,在他抬起头看到薛糖芯的那一瞬间,他心中已经有了些主意。
他说道:“想要让一件事快速地淡出人们的视野,有一个很有效的办法,那就是制造出一件更大的事端,进入到人们的视野。而其所制造出的这巨大的事端,还是要对这场事端的参与者,也就是那些百姓有益的,这样这才能成为他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番话同时皱起了眉头。
孟海咧开嘴。
熟悉孟海的薛糖芯等人,知道这个满肚子坏水的人,又要开始使坏了。
孟海说道:“一会就以郡守府的名义对外发出一封告示,彪虎商行将要在明日行善举,免费给穷苦的百姓分发粮食,每个人至少能够领取一斗米。”
孟海这番话说完,在场的众人全部都愣住了。
彪商行善?
每个人都能领取一斗米?
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别说彪商行在短时间之内是否能够拿的出这么多米,单单彪上号与孟海之间的关系,而且又是如此下血本的人,彪商行怎么可能会做?
薛糖芯和萧博元两人听到孟海的这番话,两个人的双眼越来越亮。
这两个人似乎想到了什么。
孟海继续说道:“彪上航自然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拿出来这么多米,如果彪虎商行真的能拿出来,他这个大散人的位置算是坐实了,但是整个彪商行也将会被掏空,再想要对付申虎也就轻而易举了许多。”
“彪虎商行注定拿不出这么多粮食,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郡守府的名义对外免费发粮。实在不行还可以分发消费券,当百姓对于彪虎商行失望的时候,这个时候郡守府给了在场的百姓心理宽慰,又拿出了实实在在的东西犒赏百姓。”
薛糖芯双眼越来越亮,他接着孟海的话说道。
“如此过来,郡守府就占据了仁义民心。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在场的百姓拿了朝廷的好处,自然得要听从朝廷的,这个时候,郡守府在宣称这件事的幕后之人,其实另有其人,逐渐把这波脏水往彪虎商行身上泼……就算不将这脏水泼到申虎身上,也可以借此机会对外宣称这件事与孟还没有关系,都是有心之人的谋划。侯爷的这场灾祸也就解了,而且郡守府还赚足了民心,更有利于后续的行动。”
在场的人听完这番话,双眼猛地一亮。
要不怎么说孟海和薛糖芯两个人如果凑在一起,整个朝堂上的那些老家伙都不是对手。
这两个人实在是太阴了。
孟海露出了阳光的笑容,像个阳光大男孩一般点了点头,肯定了薛糖芯的这番说辞。
大计划已经定好,接下来就是详细的商议与执行。
孟海正在与萧博元等人商议着计划的每一步细节之时,有一道身穿赤云服的巡御司小吏急匆匆的跑入议事厅中。
小吏手中还拿着一封文书。
他将文书呈给了韩安业。
韩安业在看过文书之后,一脸凝重地将其交给了孟海。
孟海看完这新送上的文书,又将其传阅了下去。
这是最新情报。
在桂文郡的民间百姓群体当中,开始流传着桂文郡的郡守要增加赋税的消息,比原先的赋税提升三成,而且还要再增加一个“消费税”,不管买任何东西都要交税。
而且民间百姓还传言,这个新增加的“消费税”是归文郡的郡守为了讨好孟海这位侯爷所新设定的。
所以,这起案件的罪魁祸首,自然而然地就推到了孟海身上。
除此之外。
言宣候将要在归文郡大兴土木,修建自己的宫殿院落。
言宣候将要征调民夫,为自己搭建游玩的戏台,歌舞,青楼等用来娱乐的场所。
言宣候为了敛财,三日之后,不仅将会将市面上大量的粮食和物涨价,还要挨家挨户的上门讨要消费税。
据说有些百姓想要上那样为自己讨个公道,结果被里面的衙役赶了出来,结果在往回家走的时候,被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黑衣人打成了重伤。
一人打完这些去衙门讨公道的百姓之后,还撂下了一句“跟侯爷斗,简直是找死”之类的话。
有一些百姓被逼无奈,出手反抗,还直接被那群黑衣人卸掉一只胳膊,砍掉一条腿或者断几根手指头,都是常有的事。
可以说,这情节已经相当恶劣了。
现在整个归文郡也可谓是人心惶惶,民怨沸腾。
而被千夫所指的言宣候,就是百姓口中一切的始作俑者。
有些百姓知道这位侯爷目前住在郡守府,所以三五成群地来到郡守府前,纷纷表示,抗议消费税等各种大兴土木的项目。
整个归文郡的百姓已经够穷了,整个归文郡的百姓也实在是没有钱了,大兴土木征集的不仅是劳动力,还意味着他们在田里耕作的作物将会被搁置,这可是他们的命根子。
所以三五成群的百姓来到郡守府前闹事。
当在场的众人看完这新送上来的消息之后,一个个目光之中都闪现凝重之色。
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再次激起民变,而如果再次激起民变,这后果相当地严重。
在众人看完这新送上来的文书情报之后,远处又来了两个身穿赤云服的小吏,他们再次送上了一些情报。
这些情报既涉及百姓被黑衣人威胁重伤的伤亡情况,又涉及到现场官兵抓捕的一些进度流程。
是伤亡惨重。
闹事的黑衣人全部都是在百姓聚集的闹市区,即使那些闹事之人被当场抓捕,但是这件事已经闹大了。
下一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