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和宋智两人离开了刑部衙。
两人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一人坐马车,一人骑着马。
结果两人刚刚跑到一半就到了宵禁。
宵禁的时候,除了巡城的官兵以外,也只有打更人能够在夜晚中行走。
现在两个大活人直接被卡在了中间。
立刻就有1至20人的巡城官兵跑了过来。
为首的一人大喝:“现已宵禁,何人如此大胆,敢在街上行走!”
孟海看了一眼远处的巡城官兵,正犹豫着是报自己的姓名,还是报自己的官位,或者再怎么着免于责罚之时,陈理宋智便已经从腰间取下了黄金玉佩。
他将腰牌扔给了巡城的官兵。
巡城的官兵手中可都是打着火把的。
火光在玉佩表面扫了扫,那巡夜的巡城官兵将领面色瞬间变得恭敬了起来,翻到后面看向代表着身份官职信息的那一条,巡夜的巡城官兵面色愈发恭敬。
宋智说道。
“我有急事要入宫拜见陛下,尔等还不速速闪开?”
这巡夜的巡城官兵头也是个尽职尽责的人,他看了一眼孟海所乘坐的马车,眉头微微皱起神色,虽然恭敬,但是脸上却写满疑惑的看着孟海那驾马车。
孟海这个时候也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他也拿出了能够代表自己身份的印信,代表着侯爷的印信递到巡城官兵面前,那官兵满脸疑惑的打量着印信。
“您是言宣候?”
孟海听到官兵的话,点了点头。
巡城官兵毕恭毕敬地将印信还给了孟海,但是语气还是带着凝重:“得要检查一下侯爷的马车,还请侯爷行个方便!”
孟海自然要配合这些官兵的动作,毕竟人家是吃这口饭的,所以孟海并没有为难这些官兵。
宵禁之时还在大街上乱跑,自然得要严格审查。
马车当中,除了孟海以外,还有一个驾车的车夫,以及大牛和张顶二人。
出示了代表自己身份的照身贴,孟海介绍了一下这三人的身份。
巡城官兵将马车内内外外检查了三四遍,这才点头放行。
但也不是完全放行。
二十余官兵就这么包围着马车,与马车一同朝着皇宫中驶去。
这些巡城官兵并没有骑马,所以他们只能靠着步行跟着马车和骑在马上的宋智二人狂奔。
等一行几人来到皇宫之前,皇宫的宫门早就已经落锁。
宋智又从怀中取出来了一个口哨,放在嘴边吹了几声,这应该是属于巡御司的特殊暗号。
口哨声吹出两三分钟之后,在皇宫的城门头上,就聚集了十几号人。
宋智又与头顶上的那些人对了暗号,宫门这才敞开。
孟海这个时候也没坐轮椅,干脆直接下了地。
掏出证明自己身份的各种东西,交与涌来的侍卫查验。
孟海又是高高举起双臂,让一群黑甲侍卫将他的身上也查验个遍,尤其是手指缝鞋袜当中是否夹杂着分立物品或者带毒之物。
等到这里里外外检查说遍之后,这才能够进入皇宫。
那群巡城的侍卫在将孟海和宋智二人送到皇宫门口之后,就自行离去了。
在场的这些人,应该是有一部分认识宋智的。
无论是刚刚的巡城官兵,还是现在搜身检查的这些官军,对于宋智的检查倒像是走过场,但是对于孟海的检查,那是实打实的从头搜到脚指甲。
孟海这个时候的侯爵可就没有什么用了。
孟海与大牛和张顶等人被一群黑甲侍卫包围着,检查身上是否携带危险物品之时,宋智那边也找到了今日值班的官军头领,两个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应该是在诉说着这么晚进攻的来由。
宋智那别人说完话,孟海这边也搜完了身。
接着就是在浩浩荡荡一大帮黑甲武士的簇拥之下,两人朝着紫气坊的方向走去。
孟海和宋智两人被安排在了紫气房,大牛和张顶二人则是站在了紫气坊遥远的宫墙之外,有黑甲武士看守着这二人。
两个太监端来了茶水。
孟海和宋智二人就在紫气房中等了起来。
孟海感叹道:“我以后到晚上立刻回家,再不出门了!”
宋智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孟海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宋大哥你是经常大晚上入宫吗?我看你与那些巡城官兵,以及刚刚给我们开宫门的御林军似乎都很熟识,他们并没有怎么检查你。”
宋智解释道。
“我也就趁夜入过皇宫几次,都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让陛下立刻知晓。也有几次是趁着京城宵禁捉拿贼人,所以与那些寻常的官兵有所来往。不过绝大多数的时候,入夜我也跟着百姓一起遵守宵禁制度,不会到大街上乱跑,更不会进入皇宫。如果有紧急的事情,但不是太过于紧急,不会先去告给指挥,使大人或者说指挥同知,他们会在天亮宫门打开之时,立刻报于陛下。”
孟海面露恍然之色。
巡御司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一批人,这一批人就代表着特权。
他们所处理的大多都是寻常官,别人处理不了的事,所要解决的事情也都是整个大秦的重中之重。
所以皇帝也就特意允许这批人享有着一些寻常官员无法享有的权利,比如夜晚宵禁之时可以在大街上行走,有特殊情况入宫不需要太多审核,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享有着先斩后奏的权利。
所以宋智在入宫之时,虽然也被搜身查验,但是却像是做做样子。
宋智叫话题引到了齐国身上。
“也不知道齐国这次打的什么算盘,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又得要兵戈相向。齐国弹丸小国倒是没什么好怕的,就怕周国狼子野心在这个时候又被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孟海见宋智提起了正事,他也是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齐国这次大闹鸿胪寺,所刺杀的人员里面人数最多的就是周国使臣。要实打实地说起来,因为这件事,两国或许还会因此结仇。但是秦国这块大蛋糕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得要想个办法,让周国按兵不动,或者帮助我秦国。”
宋智听到这话,却露出苦笑。
如果真像孟海所说的那么容易就好了。
两个人就齐国,秦国与周国三国之事议论之时,皇帝赵琦缘也终于来了。
赵琦缘是被几个人抬入紫气房的。
人家毕竟是皇帝,即使在宫中行走那也有专门让皇帝坐的龙辇,完全可以做到从家到办公室不需要走一步路。
赵琦缘面色不好。
尤其是他从门口走到软榻上的时候,还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皇帝的神色显得相当疲惫。
但他还是强打起了精神。
赵琦缘先是看了一眼孟海目光,这才转向宋智。
“案子有了进展?”
大晚上进入皇宫肯定不可能只是唠些家长里短的闲话,所以皇帝对两人也没有刻意的慰问,开门见山地说起了鸿胪寺的案子。
宋智点了点头,他就将调查所得报了出来。
宋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这件事写成了报告,他将一叠文书递给了皇帝,文书当中就是他所写关于此事的报告。
赵琦缘一边听着一边看着手中的报告,他越看面色越是凝重。
直到宋智将自己知道的全部汇报完,赵琦缘也是被气得有些发抖。
他屏幕传出了许久,有些疑惑:“朕的秦国与齐国虽然没有过多来往,但是每逢年节还是有所联系,尤其齐国使团每次入京,朕还会给那些使臣赏赐一些金银珠宝。这次齐国居然敢对朕的秦国设下如此毒计,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人知道齐国为什么这么做。
赵琦缘皱着眉头,忽然看向宋智。
“朕记得好像巡御司和暗兵卫都有眼线潜伏在齐国,他们可有传回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