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月华也没有多做停顿,沿着脑海中的记忆、神色平静的继续述说了下去。
「其实,当时我就明白了--这是一个潜入了「六榕寺」大厨房来弄吃的亡命之徒。被两名僧人先后发现了,他们也相继遇害、危在旦夕。于是我既为了自救,也为了给那两名僧人尽量争取更有利的时间,我赶紧向这个歹徒保证……」..
「这么大年纪了又手无寸铁的我,不会作声、不会呼救,他要拿什么尽管拿去好了,没有人会去追究他,只要他不再伤人就好!歹徒听了之后,稍微犹豫了一下子,却并没有马上放开我。」
「但是,他却松开了另一只手,去拿他之前装好的一袋食物,架刀在我脖子上的手,也仍然是没有放松的。可就在这个时候,很不巧的是--又有一名年轻的僧人来到大厨房的门口。」
「他一下子就见到这么可怕的一幕,吓得「啊」的一声撒腿就跑远了。这下子,歹徒知道他立马就会暴露了。于是,他将那袋食物挎在了他的肩膀上,恶狠狠的对我说道--「哼哼哼!老太婆本来我是想听你的……
只要你不吱声儿,我拿上东西就赶紧跑了的!可是没有想到--刚才又来了一个小秃驴,他妈的还给他跑掉了!这下子,你这个老东西就只能当作是你自己太不走运了」!他的话音刚一落,我的左手臂突然间就猛烈的一痛!」
这时,冰翠烟听得暗自倒吸了一大口气凉气,君令爵也眼神一凛。
难怪之前他们姑姑会那么说,真的是在给他们打预防针呢!
尽管小两口早前也猜测到了--事发经过必然不简单!
可是,一旦真正听他们奶奶这么一讲述起来,真的还是让这对文武双全的小夫妻俩紧张不已、后怕之极。
而君振业、君亦凤父女俩,此时的神情也较为严肃。
尽管此事已经过去了n多年,沈月华的左臂,经过医学界的泰斗岳庚槐亲手的治疗后,恢复得良好、也还算是能够灵活自如了。
但是他们的心情,多少也还是有些沉重和痛心的。
此时此刻的沈月华,并没有刻意的去看4位亲人的神情模样,但她也清楚:他们,必是心情沉重和忧心,很是不好受的。
她喝了一些雪梨水,轻轻放回大瓷盅,云淡风轻的笑了一笑之后,再继续娓娓道来。
「歹徒扎了我那一刀之后,为免一直血流难止,我只好用右手紧紧的捂住我的左臂。他那时右手仍然是再架刀在我的脖子上,左手挟持着我,快速向厨房外面走去,来到几座大殿前的大院子里。」
「由于那个跑开了的年轻僧人去报了信,住持也带着一众僧人在那里围着,试着想救下我。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啊?!首先我年岁大、已经受伤又被歹徒利刀劫持着。再有「六榕寺」的全寺上下,都是诚心修行的普通僧人。」
「而不是……北方「少林寺」那样的武僧。眼见他们如此的干着急,我赶紧让他们先去一些人到厨房那边,救护那两个已经受伤严重的僧人、及时为他们止一下血,否则必是性命不保!于是,一些个僧人飞跑着去了大厨房。」
「一些个与住持一起跟着劫持着我的歹徒,来到寺庙的大门外面的山路边。这个时候,天已经大
亮。住持等一众僧人,苦劝歹徒回头是岸、赶紧放了我!而歹徒担心--去了大厨房的僧人,不仅仅是去看望受伤的两名僧人,必是报了120的同时,他们也会报警。」
「于是,他无论如何就是不肯放过我,还想劫持着我往更深处、更高之地的他藏匿的巢穴而去。就双方都僵持不下时,我突然听到歹徒「啊」的一声痛叫后,他的利刀掉在了地上,我也即刻被他推远倒地,脚踝扭伤倒地。」
在这个时候,冰翠烟与君令爵均是心里暗自一喜:
歹徒的痛叫,利刀的落地,必然是他们的外公覃鸿樾的出现而造成的。他老人家一遇见此况,当然是毫不犹豫的、疾速有力的出手了。
果然,还真如小俩口猜测的那样!
只见沈月华稍作停顿之后,有些小激动的再次继续道来。
「我倒地之后,很快就被一些僧人扶了起来。我这才看向歹徒那边,只见他扔下挎在肩上的食物大袋,再次捡起地上的利刀,就想往一位身穿铁灰色春款唐装、黑色布鞋的60来岁的男人身上,狠狠地刺扎过去。」
「当时,我们这些旁观者,当然是吓得惊叫起来。哪知那个男人完全无惧、迎刀而上,再夺下其刀。接着,他三两下就将歹徒的胳膊肘给卸下、不能动弹,更让其的颈脖、膝盖受创,鬼哭狼嚎的呼痛倒地不起、不能再作恶了。」
「这个男人又将利刀交给了住持,说这是凶器、等警方的人到了要交给警察的。我们一众人等连忙向他诚心致谢,他却只是摆摆手,淡笑着再回头去捡起--之前他扔砸歹徒的小药锄,放回他搁置在另一边的小背篓里。」
「之后,他又从小背篓里取出几株草药。将它们搓泥捏汁,敷在了我的脚踝上,再撕了他的一只袖口弄成了小布条,将我还在出血的左臂伤口旁边扎紧了一圈,也涂抹了一些别的药汁在伤口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