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川闻言,双膝跪倒,耳闻那人念道:
“诏曰:白矾楼掌柜的洛怀川慈心悲悯,上察君心,下体民情。不计得失,耗资赈灾。一心为善,诊病施药。
此等良善之心,值得褒奖。今忻州大雪,天寒地冻,特赐紫貂裘御寒,随行之人待回京后,再论功行赏。钦此!”
洛怀川领旨谢恩后,那位差人继续言道:
“洛掌柜,这件貂裘乃是官家打从身上解下来送与您的。
还特意嘱咐小的代他为您披上,便如同官家亲自为您加衣了。此等殊荣,怕是举朝不曾有啊。”
言罢,取过貂裘,披在洛怀川身上。洛怀川再次谢恩,手抚松软的皮毛,不禁潸然泪下。
待送走了传旨的太监,众人纷纷围上来祝贺。赵福全羡慕的眼神望着他道:
“看来咱这位官家也是一位懂得体恤之人,我等也仅有羡慕之份了。”
怀月瞥了他一眼道:
“官家可是唤川子小师父的,旁人自然无法可比。行了,你也甭在这酸了。如今官府赈灾物资皆已到位,估计没几日,我等便可返回京城了。届时好处少不得你的。”
几句话,直说的他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尴尬地笑了笑道:
“怀月姑娘又打趣我,赵某岂是为了好处来的?”
二人正说着话,司马光领着吕乾、海生满脸愤怒地回来了。来到洛怀川面前坐下来,叹口气道:
〷“也不知这官家是如何想的,竟与这样一介吸血蚂蟥赐了一块‘齐贤’“匾,真真气煞某也。”
“贤弟,这些日子早出晚归的不见你踪影,如何一露面便发出此等感慨,莫非发现了什么不成?”
洛怀川吩咐魏胜端来一杯茶放到他面前,诧异地问道。
司马光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道:
“不瞒哥哥,这些时日我带着吕乾、海生暗中计数了地动中的伤亡者、以及房屋、牲畜受损之数目。
又参照朝廷以往赈灾的惯例,发现在支出物资与官府实际用来赈灾的数目上存在在很大的岔头。
且那些个新任命的官员十有八九皆与知州陆大人有亲眷关系。尤其是那个柳通判,据说此人与醉西楼的老鸨朱妈妈有染多年。
但凡那里新来了姑娘,皆会由其送与陆大人尝鲜。不独如此,此人还一肚子坏水,惯会揣测人心,曲意逢迎。
我想官家必是受了陆大人蒙蔽,不然何以黑白不分,下旨赐这位落第的师爷担任忻州通判呢?”.